“我既然能解開你的穴道,還有本事點上,所以,我問話,你必須如實回答……”
少爺對這個少年,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也是這份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卸下防範。
“你問,你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要逃離司徒灝的掌控範圍,就是問她祖宗八代,她都如實回答。
“你為什麼藏匿這裏?”少爺直盯著秦子岑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會說話的,即使撒謊,也會泄露出一些信息。
“被人追……”
“仇人?”
“算是吧!”
車子顛簸一下,秦子岑一個不穩,一下子倒進少爺的懷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子岑弄了個臉通紅,“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嗬嗬……”
然後,使勁兒搓著手,幹笑幾聲。
美男在眼前,她是喜歡看,但沒有非分之想。
少爺對這個言語古怪的少年,莫名的就多了幾分興致。
“多大了?”
“十九……”
秦子岑撩開車簾,見車子行駛的方向,人流越來越少,“公子,你們去哪裏?”
“京城……”少爺倚在軟靠背上,悠閑的說道。
“真的?”秦子岑有些興奮。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你也是?”少爺抬起眼皮,再次打量一眼眼前的少年,怎麼越看越眼熟,這個人仿佛就在眼前,可名字,卻叫不上來。
“是啊,是啊……”
“你叫什麼名字?”少爺突然問道。
“秦子……”那個“岑”字,她沒說出口。
“我叫秦子,秦子……”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子……很特殊的名字……”少爺連著念了幾遍,這個名字,以前沒接觸過,可眼前這個人,怎麼這麼熟悉呢?
馬車在寂靜無聲的田野上行駛,隻有寂寥單調的車輪轉動聲,和馬蹄噠噠聲。
偶爾,車夫或吆喝幾聲想低頭吃草的馬兒。
表麵看上去,一切祥和平靜。
“少爺,休息一下嗎?”車外,一個隨從試探的問。
“好……”從鎮子上出來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大家也該喝些水,解個手什麼的。
“下來……”少爺率先下車,“去方便方便吧……”
“少爺……”站在車前的隨從,都吃驚的看著從車裏跳下來的秦子岑。
他是什麼時候進車裏的?他們可都一直陪在少爺左右。著少爺安然無恙便是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搭上性命,也晚了。
見大家吃驚的表情,少爺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一個小兄弟,在鎮子裏的時候,他先上的車!”
“大家好!”秦子岑恭恭敬敬的向大家行了個禮,這以後,進京城,就靠他們了,自己如今孤家寡人,連馬都丟了,無論如何,也要賴定這些人。
“我,我去方便一下……”秦子岑見前邊有條河,河麵很寬,閃著粼粼的波光,那河邊,有棵大樹,樹幹粗壯,須四五個人才能抱得過來。
那倒是一個很好的解手場所。
回頭,看看,沒人跟過來,秦子岑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跑去。
“少爺……”見秦子岑走遠,一個隨從拿出一卷畫紙,打開,“少爺,您看,那個少年,跟這個人,是不是很相似?”
“誰?”少爺低頭看了一眼畫裏的人,腦中閃過一片白光!
突然間,他明白了,難怪自己總覺得這個人眼熟,原來,是與畫裏的人相似。
秦子,秦語嫣,秦語嫣,秦子!
難道是秦子女扮男裝?
“去,去兩個人,把他抓回來,若他真的是女子,那就是秦語嫣無疑……”
話雖這麼說,少爺心中也有了八分肯定,他真是女子。
方才,那少年不小心跌進他懷裏,身體軟軟的,還有一個清淡的香氣,那不應該是一個男人所有的身體和氣息。
兩個隨從,沿著秦子岑的腳印,尾隨上來。
“你說,要是這回把她抓回去,咱們是不是就不用去京城了?”
“應該是,少爺出來,不就是找她的嘛?找到她,大少爺的行蹤就能找到……”
“是啊,這個秦語嫣,真是自投羅網,合該我們抓住她……”
“什麼秦語嫣,少爺不是說抓回去驗身後再說嗎?”
“驗身?驗身男女嗎?那我來……”一個人口氣調侃的說道。
“想得美,有少爺在呢,你沒見少爺剛才和他處的很融洽嗎?要真是女的,少爺肯定殺了她!”
今天的風,是東南風,秦子岑躲在樹後,方便完,剛起身,就聽見有人朝這邊走來,還斷斷續續的聽見那二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