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岑把幾日從書本上看來的東西,都運用在實踐中,她自顧自的叨咕著,“這個是玄參,這個沙參,這個是丹參,它們都反藜蘆,千萬不能同用……”
“這個……這個是什麼呢?”秦子岑撓撓頭,思忖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哦,這個是柴胡,味苦,性微寒,能瀉肝火,疏肝解鬱……”
“這個是葛根……”
“這個是防風……”
“這個是獨活……”
“這個是羌活……”
哈哈,十幾味藥材,她都能辨認出來,秦子岑高興的轉身,“李伯伯,我說的對嗎?”
李禦醫已經傻傻的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他楞楞的看著秦子岑,簡直無法相信,這姑娘的記憶力這麼好,僅僅幾天的功夫,就把書上介紹的一些藥材辨認出來,這丫頭,不是一般的聰明!是塊好料,是個學醫的人才!
秦子岑不知所以的摸索一把臉,李禦醫怎麼……
怎麼用那種眼光看她?
好像……
好像她臉上長了什麼不該長的東西?是不是她穿著男裝,不倫不類?可著不怪她呀,這裏沒有女裝,整個獵場的人,都是男人,而她的衣服,隻是一身旗袍,大大的開拆,要是每天都穿著旗袍在這一群男人眼前晃動,還不得把人家嚇暈過去。
不要說穿旗袍了,就是在平日裏男女之間開玩笑的話,在這裏說,都能引起清風的誤會,更別說穿露著大腿的旗袍了,那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罪不可赦。
畢竟,在這古代,還沒有這麼開放的風俗習慣。
所以,清風借給她一身衣服,她隻好將就著穿。不過,靴子大,衣服也不合體,就是湊合著穿。
“李伯伯……”
秦子岑走進李禦醫,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伯伯……”
“哦?”
“哦!”
李禦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秦姑娘,以前可曾接觸過醫書?”
螓首微搖,秦子岑不明所以,隻好據實回應。
不要說醫書了,就連大學都沒念過,她哪有時間和精力接觸專業書籍?何況,醫學是多麼神聖深奧的學問,她一個高中畢業生怎麼懂?
“清風……清風……過來……”李禦醫揮手,招呼躲在屋角一隅的徒弟過來。
“師傅……”清風眼睛緊盯著地麵,連師傅都不敢看,生怕泄露心中的小秘密。
“以後,你和秦姑娘切磋醫術,要像秦姑娘學習,你看人家,隻是幾天的時間,一些草藥都能區分的明明白白……”
“好……”清風答應,頭,仍舊低低的。
秦子岑不明所以。可知道李禦醫的話,會傷到清風的自尊?
她是學了一些皮毛,那是閑著無聊,也是為了充實空虛的頭腦,所以才如饑似渴的汲取各種各樣的知識,並無嘩眾取寵之心。
想到此處,秦子岑雙手抱腕,眉梢微挑,對清風深施一禮,“民女秦子岑,這廂有禮,望清風師兄多多指教……”
“撲哧……”一下,秦子岑自己先笑出來。
清風也抬起頭,害羞的笑起來。凝結起來的尷尬氣氛,逐漸消融。
之後的日子,隻要秦子岑不會的,不懂的,她隻要開口問,李禦醫都傾囊相授,毫無遺漏,在他看來,秦子岑就是一個天才,學醫的天才!
日子如青鳥劃過天空,不留一絲痕跡。
樹木愈發蔥蘢碧綠,嬌翠欲滴的樹葉在陽光下閃著晶瑩耀眼的光芒。
狩獵場的草地上,不知名的小花也不甘落後,一簇簇,一團團,競相開放,遠遠望去,這一堆像耀眼的火焰,那一堆,像天上掉下來潔白的雲朵,還有那遠遠的一處,那一團淡淡的紫色,像是籠罩在謫仙周圍紫色的霞光。
草長鶯飛的時節,繁花錦簇的美景,清新幹淨的空氣,讓人流連忘返。但卻阻擋不住秦子岑回家的決心和信心。
日子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溜走,身體痊愈的秦子岑,回家的念頭也越發強烈。
這一日,霧靄朦朧的晨曦中,清風早早起來,要出去采藥。
薄薄的晨霧,如煙如紗,飄飄渺渺的籠罩著遠山和樹林,遙望過去,如若隱若現,欲語還休的美人,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神秘之感。
李禦醫準備派清風出去采藥。
在這廣袤富饒的土地上,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草藥資源,皇宮內院,王公貴族的用藥都是取自這裏,這裏的草藥要比其他地方的藥效好,幹淨沒有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