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凡藍放下心裏所有的念頭,抬步走向玉無垠。
玉無垠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察覺到卞凡藍,沒有聽到卞凡藍向他走來的腳步聲。
卞凡藍走到玉無垠一旁,伸手在玉無垠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玉無垠這才惶惶然的轉過頭,猛然發現卞凡藍站在他的身邊。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卞凡藍把手收回,眼睛轉向前方,隨意的問。
玉無垠聽到那句話,沉默片刻。
“在想你會怎麼做?”聲音悠遠沒有落點,少了份冰寒,多了份疑惑。
“隨機應變,以不變應萬變如何?”卞凡藍語調輕鬆,隨意。
玉無垠轉頭看向卞凡藍,“很好。”
聲音霎那間沒了疑惑,寒氣卻增了幾倍。
卞凡藍卻像沒感受到玉無垠的寒氣一般。
依然淺笑著,無知無畏的問“我要去看看父皇,看看青光寺的虛無大師來了沒有,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去。”
“好。”依然寒氣不減。
卞凡藍當前走去,玉無垠隨後。
卞凡藍知道也明白玉無垠為什麼寒意劇增,他在生氣她不信任他,他知道她有了想法,有了對策,但她不願告訴他。
但他可知道,她為何沒有告訴他,她有如何信任他,他們隻是君臣關係而已,他們僅僅是相處了兩天的君臣而已,她還不了解他,又如何信任他。
卞凡藍想起父皇說的話,父皇說玉無垠有奪天下之才,得到他就得到了半個天下,她在回憶是突然意識到,她把玉無垠看的太表麵,對他知道的太少,他的祖先可是和玉無殤一樣有著驚世才華的人,怎麼會單單隻是卞國的丞相,他一定還有許多她所不知道的一麵。
他有許多的秘密,雖說他是卞國的丞相,但他從未來過,而且她不是卞國人,他身上流著玉家的血,就像不能信任玉無殤一樣,不能信任他。
因為也許她的一個錯誤,會把她的百姓引入萬劫不複之地,她賭不起。
也許你是值得信任的,但我不得不如此做,卞凡藍眼睛看著前方,走得堅定。
玉無垠看著走在前方的卞凡藍,想著是不是到了該對她全盤托出的地步,實施該告訴他自己的另一層身份,是不是這樣做了就可以取得她的信任。
該如何做才能取得她的信任,如果拿出那道聖旨的話,她會欣然接受嗎?
不會的,那是強迫她,她不會接受的,而且卞皇屍骨未寒,如何拿的出?
但現在如果你不信任我,卞國你能守護的住嗎?為什麼戒心如此的強?玉無垠心中憤怒,身上的寒氣更甚。
兩人心思各異,向卞皇的靈堂走去。
靈堂上,虛無大師和他的弟子口中念著眾臣聽不懂的梵文。
虛無大師身披暗紅袈裟,盤膝坐於卞皇館前,佛珠在他右手中經手指的撥動不停的移動著,木魚隨著他左手的起落,發出沉靜安怡的聲音。
眾臣坐於旁側,虛心的受著梵音的潤澤。
卞凡藍來到靈堂前,安靜的靠在靈堂旁的牆上,用心聆聽著這讓人心情舒暢輕鬆安然的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