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用膳了,公主……”宮女和太監們進進出出的,讓人看著心煩。
外麵又開始下雨了,已經連續下了四天,似乎還是沒有變好的跡象。而這些山珍美味也已經吃得淡而無味,我依稀記得杭州的西湖醋魚,十分美味;長沙的臭豆腐,又臭又香;蘇州的鬆鼠桂魚,酸酸甜甜…
而這些菜是什麼時候去吃的,又是和誰去吃的,我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是一個男人,一個讓我等他的男人。
那天也下著雨,他消失在雨中,他讓我等他,他說會帶我逃出這個牢籠,他說他不會騙我;所以我等了,這一等就是三年零三個月十二天,而他的樣子,我已經淡忘了。
在他離去後的兩個月,我從樓上摔下,失憶了,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對於他的印象,也不深刻,隻是記得他讓我等,為什麼等,也不記得了。
我夢裏常常出現一個男人,他對我笑,很開心的笑,讓我覺得十分的溫暖。我覺得我認識他,可是他是誰呢?
醒來後我有問過我的貼身宮女小桃,她說他不是一個好人,假扮太監混進宮中,殺了很多人。他有很大的權威,宮裏的人都害怕他,甚至都想殺了他;但是他們不敢,聽說他的後台很硬,是當時的董貴妃…
董貴妃?這個名字也是那麼的熟悉,我覺得我認識,但是應該很討厭,這個名字讓我聽著厭惡。
之後很多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告訴給我聽,皇兄讓我遠嫁番邦,我拒絕了,因為我有疼愛我的母後為我撐腰;也有很多皇親貴胄來提親,也被我一一嚇跑了,說來好笑,我竟然還有裝瘋賣傻的本事,大概在三年前我是一個瘋丫頭吧。
有人和我說他死了,我等的那個人死在三年前,可是我不相信,我總覺得他應該在哪個地方想著我,因為他說過他不會騙我。
“含笑,你又不吃飯了?”進來的是豐奕,他總是說他就是我等的那個人,可是我不相信。他們的笑不一樣。
“我不餓。”
“又在想事情?是你失憶了,我真的回來了。”他摸著我的頭,對我微笑。笑容充滿了寵溺,但卻沒有讓我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你不是。”
“為什麼你總不相信,我就是你的豐奕…”
“你不是,他還沒回來,沒有。”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許的失落,不過一瞬即逝。他又笑了,笑的有些無奈。
“你失憶了,為什麼就那麼記得他呢?”是啊,這個問題似乎問倒我了,我怎麼就那麼記得他呢?他的事情我也都是從宮女口中聽來,而夢中的那個男子的臉,不就是眼前豐亦的臉嘛,我怎麼就那麼確定不是他呢?
看著門外飄進來的細雨,打濕了門前的地,卻也好似打出了一幅圖案;摸摸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和那圖案倒是及其相似。這塊玉的樣子很怪,不是正常的兔啊龍啊什麼的,好似麒麟,卻又不是麒麟。我記不起來是誰給的,但卻覺得對我很重要。我摸著那塊玉看著門前濕了的地,出神了。
“小桃,你走的時候怎麼沒關門?把地都打濕了。”豐亦似乎是發現我看著門口打濕的地出神,以為我在生氣,所以責備著小桃。嗬嗬,我哪有那麼小氣啊?
“是我讓小桃別關門的,我喜歡雨的味道,很香,我想多聞聞。”這並不是我為小桃解圍,還就真心喜歡這雨了。
閉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氣,香氣通過鼻子悠悠飄進了大腦,心髒...讓我身心都十分的舒服。突然頭一陣痛楚,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閃現出來,可是太快了,來不及抓住,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呢?
“含笑,含笑你沒事吧?快去叫禦醫...”意識的最後,似乎聽到豐亦的呼喚,可是我覺得有點累的,閉上了眼。
夢中我似乎來到了一個花園,說是花園還真沒叫錯,這裏都是花,這裏的花和別處的話不太一樣,不是大紅大紫的,是淡淡地紅,紅的不妖不俗,用力吸口氣,卻是極香的。
“漂亮嗎?”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我回過頭去,原來是豐亦,又好像不是豐亦。
“很漂亮,這是什麼花?”
“這是杜鵑。”
“杜鵑?”我記得宮中的杜鵑大多是紫色、緋紅色、和藍色,為何這裏的杜鵑會是這種淡淡的紅?甚至周圍一圈全是用白色的花圍著的?我覺得是他在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