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英姿勃發的男人,手執酒杯,站立在樓頂。
“哈哈,我真不知道當初你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和一個初次見麵的人結拜,真有你的。”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開懷的笑著。
博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因為你獨一無二的畫風打動了我,我真覺得你是個人才。”
“現在不也證明了你的眼光是正確的。”我自豪的挑了一下眉。
“對啊,而且你喋喋不休地跟一個陌生人講你從大學到畢業的各種趣事,我從你爽朗的性格中看到了缺失的自我,我小時候原以為自己也會成為你這樣開朗的普通人……”博弈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阿姨現在還沒有線索嗎?”
博弈搖了搖頭,垂下眼皮,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談及博弈的母親,他總是愧疚萬分。她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好母親,因為博弈父親的原因,一個人辛辛苦苦的將博弈撫養長大。
博弈的父親叫易金山,年輕時候是一名碼頭裝卸工,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博弈的母親,於海蓮,很快便相愛了。於海蓮出身名門,她的父親得知易金山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碼頭工人,極力阻止他們交往,並當眾羞辱易金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又迅速把於海蓮許配給了當地的一個名門望族,隨後生意卻連連敗落,最終抱病而死。失去了父親這座靠山,嫁入豪門的於海蓮受盡屈辱,又被丈夫發現懷了別人的孩子,最終被趕出家門。無依無靠的於海蓮聯係到了易金山,兩人曆盡艱辛的為創業而打拚,事業總算有了起色,本以為這對苦命鴛鴦就此可以雙宿雙棲。卻不想易金山看著日漸長大的易博,心裏總有個結。盡管於海蓮竭力證明,可他始終不相信孩子是他的,在事業步入正軌之後,易金山終於爆發了,對他們母子二人非打即罵,將他對於海蓮父親的怒火全發泄在他們母子身上。自己也沾染了嗜酒、賭博的癖好,最後公司破產,家破人亡,自己卷著所有家當跑路了。
於海蓮帶著孩子顛沛流離,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無論社會給她造成多大的苦難她都一個人默默的忍受,即使她對博弈的嗬護無微不至,但仍然無力阻止外界的輿論一點點的刺透這個屏障,年幼的博弈在這種壓力下長大,心理陰影越來越重,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十七歲那年,他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因不堪忍受別人的歧視,給自己取名“博弈”,意在一定要壓倒父親,易金山。晚上給母親留下一張字條,“誓不成名終不還”,自己出去離家出走了。
“沒關係的,你已經盡力在找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找到!”我安慰著他。
“我也相信,她一直在我身邊關注著我,隻是現在不想見我,或許她想通了就會出現。”博弈這麼說著,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目不轉睛的呆望著天空,看著毛光凜然的鳳凰憤怒的啄食著月亮,周圍星光四濺。厚重的雲層中探出一個孩子的腦袋,嘟著小嘴,看見博弈樂嗬嗬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乳牙。從後麵走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眉眼清秀,皮膚白皙,臉若紅方。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她抱起咿咿呀呀的孩子,也衝博弈揮了揮手。又走來一位鬢發蒼蒼,和藹可親的婦女,牽起小女孩的手,微笑的看著博弈,滿眼盡是慈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