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wn,”一個火氣洶洶的女人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將一遝報紙扔在桌子上,“這份報紙究竟怎麼回事?”
報紙上白紙黑字都指向同一標題:“‘天下雲’集團ceo外出有軌,與一女子纏綿出房。”並且附有兩人在酒店的親密照片。
報紙拍案卷起的氣流撩動著他細密的睫毛。
雙眼裏密雜交錯的神經末梢溢漏出的深邃凝聚成一道鋒芒畢露的白光射出眼眶,以極快的速度穿透層層疊嶂,劃破長空,直上雲霄。
射進億萬光年的宇宙,將一顆顆隕星擊碎、崩裂,跌出軌道,融化在神秘的黑暗。
那道不知疲倦的光芒攜卷著億萬光年的氣息再次衝向地球,在大氣層中憤怒地燃燒,張開雙翅,化作浴火鳳凰在天際間翱翔。
我願化作一隻雄鷹,展開豐厚的羽翼奮力追趕。翻過高山,越過大河。管它奇峻聳拔、秀美壯麗,全都在我腳下快速滑過!征服的欲望從未如此強烈,金字塔的頂峰就在前方!
一幢幢高樓盡收眼底,我們齊頭並進,在滿月停留的地方不住的嘶鳴。
在這繁華的大城中央,一幢通體銀白,巍峨聳立的大廈頂端,兩雙明亮的眼睛印映出我們矯健的身影。我明白,那才是我們苦苦尋覓的良主,那才是我們終生的歸宿!
我們化作兩道精光,一鷹一鳳凰,帶著尖厲的叫聲撕破無盡的黑夜,朝著他們肅立的方向直衝而去!
在巨輪般的明月下,兩個英姿勃發的男人手執酒杯,默立在樓頂。
一輛紅色跑車以一個完美的漂移停在“天下雲”集團樓下。
伍肆從車裏走出,一頭飄逸的長發張揚地在風中飛舞。他徑直走進樓內。在這幢高大的建築裏,隻有一張窗口的燈仍未熄滅。
看到伏案工作的博弈,伍肆打趣地說:“都說易大董事日理萬機,果真名不虛傳啊!”
聽到伍肆的聲音,博弈眨動一下眼皮,輕聲說:“你來了。”隨後繼續整理文件,並無絲毫停頓的意思。
伍肆司空見慣地拿起一個蘋果,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對著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嚼著汁液橫流的蘋果說:“今天是中秋節,我在家閑得無事,特地來看看你,就當我們兩兄弟團聚一下,敘敘舊。”說完,張大嘴對著蘋果還想再咬一口,但這一口遲遲沒有落下,他僵滯的表情好像在吃驚一件極其怪誕的事情。
對啊,博弈停下筆,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子日曆,今天已經是中秋節了。
終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伴隨著一聲歇斯底裏的怪叫,伍肆把那個蘋果狠狠地扔在地上,博弈著實被這聲怪叫嚇了一跳,蹙眉望向伍肆。
在房間裏跳來跳去到處找水漱口的伍肆像一個跳梁小醜,“你知道這世上最讓人惡心的事是什麼嗎?”他語無倫次地說,“是半條蟲!”
當他對著蘋果津津有味地咬第二口時,發現在他咬過的果肉上,鑲嵌著半截枉死的蟲子,而另半截不知去了哪裏。
從蟲子體內溢出的綠色膿液與蘋果汁液融合在一起,混成半黃不綠的粘稠狀濃汁垂在蘋果果皮的邊緣搖搖欲墜。
伍肆把一大瓶礦泉水漱盡後,仍感覺有死蟲肉搡在牙縫裏,不斷地用手摳牙齒,弄得自己惡心幹嘔。
博弈滿臉反感地揪住他的後衣領拖著他朝門外走去,說:“我真想拿你去‘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