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永不相離(2 / 3)

在他知道爺爺是因為父親的關係才離開的時候,許桁簡直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許如默一直以為來對自己的態度那麼奇怪。像是冷淡,卻又像是無言的邀請。可是每當他想要和她再進一步的時候,她卻又無比抗拒的往後連連退了數步。他甚至開始懷疑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不相信那天晚上溫柔如水的女人會是許如默。就算他真的和她有了某種關係,許桁想,她也不可能是他記憶中,夢境裏那麼順從的態度。她應該是抗拒,應該是激烈掙紮著,也許想要將他置之死地也是有可能的。無論如何,她不可能心甘情願,那麼柔順的躺在自己的身底下。

也許是天意。就在他開始懷疑的那天傍晚,他見到一個女人。在他剛和一名銀行高層見完麵之後,在他又一次的貸款要求被拒絕之後。他在走廊上抽煙,聽到一個女的說,她可以幫對方找人,隻要給得起錢。還說她曾經幫過一個女孩子找人,睡的男人可是許家大公子。許桁在那一刻,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是因為自己而如釋重負。而是因為終於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位置,終於了解到事情真相之後的如釋重負。他原本就是不適合的人,從身份和所作所為,他和許如默就不可能成為一對。他在那一刻想通了。誠然他還留戀著那個女人。但是在知道一切之後,愧疚和恥辱讓他終於收回了從前的癡心妄想。他徹底明白,她不喜歡他,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也許,早就應該這樣子了。他變得堅強和決斷一點兒,她能夠得到的多一點兒,不再受他們一家人的迫害。到底,是他們欠了她一家人太多。

所以在知道葉秩毅他們居然從茫茫火海中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時,許桁沒有急匆匆的趕過去追問,那個人是不是許如默。他隻是在心裏祈禱,祈禱著她平安無事。他這一生已沒有什麼值得期待,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他所有的幸運去換,換取她下半輩子的幸福安康。隻要她過得幸福,過得開心。許桁想,即使不是在他的眼前,不是在他的身邊,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不會再不甘心,也不會記恨。他很明白,自己沒有資格的。

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小A在看到電梯裏走出來的人時,不禁笑了。她就說自己怎麼會打噴嚏,原來是想見的人已經自己跑過來見她了。

看他腳步匆匆的,很顯然是急著想要看如默姐的狀況。她趕忙迎過去攔住,抱住他的胳膊示意道:“人家小倆口正在說話呢,你就被進去搗亂了。”

葉秩毅聽聞,挑了挑眉頭,垂下眼皮看她。

小A把他的胳膊一鬆,努了努嘴道:“怎麼,看到我你不高興,我攔著你去見如默姐你不高興啊?那好吧,我不攔著你,你進去吧!”

說著把兩隻手往胸前一抱,半昂著脖子。眼皮卻往底下壓著,一副小心覷看著他,打量他一舉一動的小心眼兒模樣。

每次見到她,無論多麼煩惱多麼讓人心厭的事情都能夠煙消雲散似的。葉秩毅往後一步,彎腰低頭看著她道:“這就生氣了?”

小A鼻子往上,“哼”了一聲把脖子扭到一邊不看他。她當然生氣了。回國到現在,就除了那天晚上他過去看她,電話也很少打。都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哪裏有這麼不清楚男朋友行蹤的女朋友?他是知難而退了,還是因為已經追到手了,就不當一回事兒了?小A把這幾種可能性在腦子裏翻來覆去,翻來又覆去的想了很多遍。就快要耐性消失的時候,他終於知道打電話給她了。結果卻是讓她過來照看許如默。

如默姐能夠被找到,小A心裏當然很高興。可是失蹤好幾天,音訊全無的男朋友突然打電話過來,別的話沒有,第一件事情就是叮囑她好好照顧別的女人。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嗎?她怎麼可能不生氣?不生氣就要和他分手了好不好?

小A不打算把這些想法都一股腦兒的說出來,他需要自己思考一下,想想明白他到底哪裏做錯了。都不知道自己做錯的人,下次可不要想著他還能改正。

可她等啊等的,等了半天就沒有等到葉秩毅的下一句話,耐性全失,抬頭正眼瞪向葉秩毅,正要發飆。卻沒有想到一下子撞到了他柔情似水的一雙眸子裏。小A一時沒有提防,差點兒就被那兩潭子幽深幽深的眼眸給溺死了。小A心跳得砰砰砰直響,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她背過身去,想要借著離他那雙眼睛遠一點兒,好讓自己恢複點兒神氣。

葉秩毅看她的樣子,實在忍不住,失笑道:“又在胡思亂想。如默眼下的狀況並不太好,南行也是剛醒就急著過來。我要照顧弟弟,你的姐妹自然隻好交給你了。”

這個回答還算不錯,至少讓人聽了心裏還是舒服的。小A咬著下嘴唇,佯裝還沒有消氣的望著他,想要逞能說兩句狠話出來,可是腦袋裏一轉到“姐妹”這兩個字,她那氣鼓鼓的小臉一下子就癟了下來。

眼淚汪汪的望著葉秩毅道:“大A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如默姐剛才還問我。我怕她傷心,隻好騙她說辦得很妥當,讓她不用擔心。她聽說之後半天沒說話,隻和我講,出院之後要去看看大A。”

當時那棟木屋裏居然有一個小地下室。說是地下室,其實隻是一個能夠放幾瓶紅酒的小窖。將窖裏的酒瓶子全部搬出來,正好可以藏一個人。一個蜷縮著的人。大A打暈了許如默,將她藏到了那個酒窖裏,自己卻和那酒窖藏著的好幾十瓶好酒同歸於盡了。

葉秩毅歎了口氣,將小A抱到自己懷裏,他長吐了口氣:“她留下的信我已經托人送到局裏去了。相信許威嚴已經看到。至於她的身後事,我是想等如默好了之後再辦。她也沒有什麼朋友,孤零零的去,未免太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