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辰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慕容修也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君墨辰說的人是他所認識的雲清。
“世子爺怕我會傷害他?”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君墨辰的臉上波瀾不驚,無論慕容修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好一句“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還是慕容修第一次遇到對他說這樣的話的人!
明明他氣若遊絲,明明他臉色慘白,明明他說話時語氣平穩不見波瀾,卻讓人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魄力。
君墨辰,你給的驚喜還真真不小啊!
“如果我不呢?”慕容修道。
君墨辰也不惱,悠悠地繼續說道:“慕容公子是想與鎮南王府為敵嗎?”
這句話的分量,知道鎮南王府的人都能夠分辨出來。
“一個讓鎮南王府傾力相護的人,在下的確是很好奇,不過在下也惜命,也不想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慕容修道。
君墨辰淺淺地笑了一下,然後如出現的時候一樣,緩緩地轉身離開了,慕容修上前幾步,遠望著君墨辰,看著他以緩慢的步伐走到了小巷口,然後坐到了輪椅上麵,然後遠去了。
君墨辰……你是真病還是假病?這一身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雲府。
從昨晚宮裏頭傳來消息之後,雲陳氏就沒有合過眼,雲嫣然身陷囹圄,她這個當娘的如何能安寢?
雲遠恒這回也是真的沒轍了,雲嫣然這簍子捅太大了,就算是他去求皇上,皇上也不見得會見他。
“老爺,要不讓人捎個信給琳姌?”雲陳氏左思右想就想起了自己在宮裏為妃的大女兒,大女兒進宮有兩年了,深的皇上的寵愛的珍妃。
“萬萬不可。”雲遠恒否決了雲陳氏的提議,“如今琳姌在宮中,上有太後,皇後的打壓,下無子嗣,處境已經很尷尬了,我們不能再給她添了亂子。”
雲遠恒自知自己的女人琳姌在宮中很不容易,雖說她是他的女兒,但是與王侯府上出來的妃子一比,身份上又差了一截了,更何況宮裏頭還有個太後和皇後,外麵都說皇上寵愛珍妃,但這都是表麵的,皇上又不會顧及這後宮裏的爭鬥,所以雲遠恒不想讓這件事情牽扯到孤身一人處於深宮之內的大女兒身上,以免連累到她。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看著嫣然出事?那天牢又不是人待的地方,聽說又黑又髒,還有老鼠,她一個柔弱女子如何受得住,一定害怕得睡不著叫,她一定縮在角落裏害怕地叫著我們,可是我這個當娘的卻什麼都做不了!”
想到這裏,雲陳氏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一次翻湧了。
雲陳氏這麼一哭,雲遠恒也就更加懊惱了。
“夫人你莫要再哭了,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嫣然如今雖然入了獄,但是事情還有轉機。”雲遠恒道。
“轉機?”聽到轉機二字,雲陳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什麼轉機?”
“孩子!”雲遠恒道,“皇上如今已經五十有餘了,眼看著就要過六十大壽了,他的膝下有九個兒子,如今尚在人世的有四個,但是這四個皇子沒有一個能夠為皇室添一個皇孫,如果嫣然有了孩子,皇上和太後就不能不多方麵考慮了。”
雲陳氏雖然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跟了雲遠恒這麼多年,該懂的都能明白,“可是,會有那麼巧嗎?”
身為婦道人家,雲陳氏是最清楚的,能不能懷上孩子,一大半都是天意,這就一次不能保證就能懷上孩子,而這攸關性命的事情,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這個時候,二人的房門被推開了。
“我不是說過不準任何人進來的嗎……”雲遠恒現在正煩著,以為是下人又來擾他,故不耐煩地說道。
“爹,娘,是孩兒。”
雲子烯進了門,看見他娘正啜泣著,而他的父親愁眉不展。
見到雲子烯,雲遠恒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原來是烯兒,你這兩天不是去軍中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孩兒不是正式任職,不過是暫代而已,如今完事就回來了。”雲子烯自那日酒醒之後回到家裏就被叫去了軍營,暫代教練一職,到這會兒才回來,所以近來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