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走了,是我、賈富貴、那個女人一起造成的,我在賈家擺靈做喪三日,賈富貴越是替那個女人辯解,我就越憤怒越是無法消弭對他們的恨,所有人都質問我為什麼這麼做,那是因為我媽的死就同我和他們脫不了關係,擺棺的最後一天,我幾乎揭穿了所有人虛偽的麵孔。”
“那時候,到最後我真的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所有人都是地獄裏飄蕩出來的惡鬼,隻要你遇見了一隻就能遇見越來越多的鬼……”
“直到最後,連你也被同化成了惡鬼。”林莞爾輕微顫著身子回憶起她曾經最為癲狂的一段時期頭疼欲裂,她緊攢著眉心大口嗅著風銜身上溫暖幹淨的氣息。
“後來方玉來了,在他的幫助下安頓好我母親的骨灰,而後我改了名字,切斷了一切和賈富貴的聯係,他病了那我就給他請護工,但是我不會再去醫院看他一次,哪怕隻是一麵,我不再姓賈我姓林,我遷出賈家的戶口,我從此就隻是我媽的女兒。”
“就連我現在住得這個房子,都是方玉帶著一百萬的現金從賈富貴手裏買過來的產權,可他,竟然還托夢來讓我給他燒東西。”
“當然,兩個月後賈富貴癌細胞轉移身死的時候,依舊是在賈燦家擺靈三日,方玉請了近千人群演,哭喪、守靈……把該做的戲都做得足足的,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千人嚎哭足夠讓整個小鎮上的所有人家夜不能寐。”
“是成功報複後得到的結果,連本帶利收回的代價……”
“再後來賈燦改了名字,想要擺脫她給的命運,最後一家都搬離了這裏,我和賈燦分手後再以這樣的方式對他,報複那個女人,這本來就是我的錯,這也是我唯一對不起賈燦的地方,所以即便他為了他自己恨我也這無可厚非,我願意全然受著,可若是為了那個女人來報複我,我同他說過,不值得。”
“那天他被我刺激瘋了,在我肩膀上留下了傷口,他說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這傷口是作為那個女人的兒子給我留下的記號……我不想要的……”
林莞爾抬手要摸自己肩膀的動作及時被風銜製止,她歎出一口濁氣,窩在分銜身上沉默著緩了很久,等整個腦袋裏的痛楚稍微有所好轉了,她才繼續道:
“那段時間親朋好友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所有人說我歹毒,他們冷嘲熱諷,言語犀利,是,他們都沒有說錯,我就是這麼自私陰狠歹毒黑暗,然而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不在乎,更不會後悔,下了地獄又如何,生而為人就是一場百年煉獄。”
“我真的寧願賈富貴沒有給過我這半條命,如果沒有我,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們給我這條命做什麼……”
風銜:“林莞爾。”
林莞爾應聲緩緩地抬起頭,正對上他不滿又麵色陰沉的模樣,想想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想法,好像又到他的不安點了,她道:“風銜,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手段陰狠內心腸歹毒心黑暗的女人,這和你看到的那個林莞爾是不一樣的。”
風銜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林莞爾的臉,一直摸索到她的眼睛上:“沒關係,一切都已經經過去了。”
林莞爾:“可就連我自己都憎惡這樣的自己。”
風銜:“我喜歡你。”
“能不能為了我而收起對自己的偏見與憎惡改,為了那個我喜歡的你而開始接納、喜歡你自己。”
林莞爾默了一會兒,抬手雙手捏住他的耳朵:“風銜,你是在同我簡述自戀的意思嗎,不僅你自己自戀,還想讓我和你一樣這麼自戀是不是。”
“說,你居心何在。”
風銜任由林莞爾趴在自己身上捏著自己的耳朵,他微眯著眼睛看她:“專來偷.情偷心偷黃花小姑娘的人,給不給。”
林莞爾:“不給。”
風銜摟著人:“故事講完了,睡吧。”
故事結束了嗎?
林莞爾闔上眼遮擋住眸中的複雜,其實她還是像當年那樣自私的,蹭了蹭風銜的腦袋,躺靠在風銜身上就好像他真是塊肉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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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莞爾迷迷糊糊下了飛機上到風銜的賊車的時候還有點懵逼,她怎麼就撒開腳丫子真答應風銜“遠走高飛”了……
這可能是個千古之謎……
風銜此次行程上,日本東京三天通告,前兩天品牌活動,後一天是寫真拍攝。
林莞爾混跡在工作人員之中,開啟了作為風銜“助理c”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