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頷首刪刪減減打出一串字，大拇指在回車鍵上徘徊了兩次未果，突然想起來狗娃還在賈家，手指橫移了幾毫米，按住刪除鍵刪除了編輯好的文字，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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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年後第一次拜訪長輩，林莞爾特意出門買了些保健品，取過芬蘭帶回來的玻璃製品，這才出了門。
賈家就在她家樓房的後排，走幾步路就到了，走過矮圍牆見賈伯父正在門外掃雪，林莞爾揚聲道：“伯父，元宵團圓。”
賈懷恩一見林莞爾便笑得憨直：“團圓團圓，你回來了那就真團圓了，快進去坐吧。”他放下手裏的掃帚引著莞爾入內。
林莞爾隨在賈懷恩身後入內，放下東西後直入廚房，正見肖玲忙著看顧幾個菜，忙道：“伯母，我來給你打下手了。”
肖玲笑道：“我家姑娘來了，在廚房裏都能聽見你和老賈那兩嗓子，都是大嗓門，這裏用不著你，快去外麵坐吧。”餘光掃到賈懷恩，“老賈，你也別杵這兒了，把孩子帶去外麵，跟這兒來做什麼。”
賈懷恩笑著拍了拍林莞爾的肩膀：“莞爾，走了走了，你伯母不稀罕你幫，伯父我稀罕啊，來外麵幫伯父清掃積雪啊。”
林莞爾徑直應了：“好啊好啊。”
“爸，人來做客你讓人掃雪。”賈奕從樓上下來，剛想往外走就聽見他爸這麼來了一句，無奈地轉身到廚房，“廚房裏擱這麼多人也不擠啊。”
肖玲邊拿著鍋鏟轉身反駁：“所以才讓你爸他們出去啊！”
賈懷恩無奈：“也不知道你媽是要坐什麼滿漢全席，還不給人看了。”
賈奕戲謔：“看了三十年了你還不膩啊。”
賈懷恩往廚房內打量了一眼：“哪兒能膩啊，往後還要看上一個三十年呢。”
林莞爾隨在兩人身後，看著兩人拌嘴隻笑不言，兩個三十年和相愛的人相互扶持著走完，很美好但也奢侈。
賈奕瞄到她麵上波瀾都難以改變的笑容：“不是要掃雪麼。”
賈懷恩看了眼賈奕，轉看了眼身後的莞爾，心下了然嘴上卻道：“早不見你來幫忙，現在有莞爾來幫忙了你就也來湊熱鬧。”
賈奕將雙手背在腦後：“現在閑了唄。”
賈懷恩停了步子：“行啊，那你倆掃雪去吧，我正好回去廚房幫廚啊。”
林莞爾：“……”
賈奕聳肩繼續帶著林莞爾往外走：“好啊，回去好好觀賞我媽的盛世美顏吧。”
林莞爾保持沉默。
兩人一直走到門外，真沒見賈伯父出來，林莞爾一手握著掃帚，一邊又側頭看著賈奕悲憤道：“你說是不是早想好了把我騙來給伯父掃雪的。”
她繼續道：“我明明要去幫廚，你就拐我來掃雪。”
賈奕：“……”
分明是賈懷恩拐她來掃雪的，自己隻是作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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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湯圓出鍋，肖玲將門外掃雪的兩人喊進門，這一頓團圓飯才正式開始。
桌旁，肖玲的目光落在一旁牆角，夾起一筷子雞翅放到林莞爾碗裏：“看你，每年都和你說別帶東西，可偏偏每年都不見你帶的東西有少的，每次都是六樣。”
“每年一次就是圖個熱鬧，伯母不是拿雞翅還回來了。”林莞爾夾起碗裏的雞翅啃了一口，“嗯，伯母廚藝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