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死,起來。”沙啞的嗓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儀,明嚴幽幽的睜開雙目,入眼的卻是陰暗的密室,陣陣眩暈襲來,不適的撐著額頭。
苦澀一笑,“我都做到這份上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嗎。”明嚴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適也沒有,身上的衣服幹淨如初。抬目,望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通體一身黑袍,那長袍遮住了他的全身,唯獨露出了一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
“你不過是個渺小的螻蟻,怎配與小主死在一起。”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諷刺,偏偏那雙眼睛不帶任何顏色,讓人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就算我是螻蟻,那你算什麼,不過是個躲在陰暗囚籠裏的廢物罷了。”明嚴激烈的吼道,眼前的黑衣人動不動就說他是螻蟻,不就是想要提醒他不配站在安依然的身邊嗎,他懂,但也不需要他這充滿諷刺的提醒!
麵對明嚴的怒吼,黑衣人不可置否,“你知道就好。”微微轉過身子,“你可以滾回你的明廈了,安家已經滅亡,小主已經回歸屬於她的世界,你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明嚴聞言,禿廢的躺回冰冷的木床上,“讓我再見她一麵可好。”沒有哀求,沒有怒吼,隻是淡淡的問著,仿佛心隨安依然倒下的那刻已經死了。
黑衣人轉目,看著心灰意冷的明嚴有些同情,但是上麵的命令他不能違抗,“不行,時間不多了,你該走了,否則你的明廈也該變成一場夢了。”
“我明白了。”起身,下床,走出密室,動作一氣嗬成不帶半分留戀。
密室中,黑衣人看著明嚴離去,那雙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染上了一絲複雜。抬步來到木床前,坐下,躺下,闔上目子,如同死人一般沒了聲息。
……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重新回到腦海裏。
睫毛輕顫,良久緩緩睜開雙目。
入目的是古色古香的屋子,淡紫色的帷帳,白鳳朝明的屏風,檀木做的梳妝台,還有許多奇珍異寶,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安依然這裏是古代才有的房子。
安依然茫然的看著這些,這是在拍戲嗎,為什麼沒有攝像頭呢?這裏是哪裏?是誰救了我嗎,可是被子彈貫穿的腦海也可以就回來嗎?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撲在了依然的身上,死死的抱住依然低聲啜泣,“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
安依然原本恢複了幾分清明,在聽到奴婢的那一刻,又陷入了茫然,呆呆的看著懷裏嬌小的人兒,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在為她哭泣嗎?可她不認識她啊,這裏到底是哪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腦海裏一連串的問號,依然頭疼的撫了撫額頭,將嬌小的人兒從懷裏拉開。
眼前的人兒看起來不到十歲,八九歲的樣子,有些嬰兒肥的臉上紅腫著一雙大眼睛,微斜的劉海遮住了飽滿的額頭,輕咬著嘴唇,似乎正在忍耐著什麼,一身淡粉的長裙,看起來有些嬌俏可人。
“小姐,你怎麼可以盡讓著她們欺負你,你明明就不是廢柴啊,三皇子又不喜歡你,你何必巴巴的倒貼呢。”說著,巧言看著依然額頭上的傷眼淚又嘩嘩的落下來,好似不要錢一般。
“你是誰,三皇子又是誰,什麼廢柴不廢柴的,這裏到底是哪裏?”依然蹙眉,很顯然她穿越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掀翻她們。
這回輪到巧言茫然了,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小姐,三皇子就是你一直喜歡的人啊,小姐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嚇奴婢啊。”說著說著眼淚有落了下來,將被褥染濕了一大片。
忽然腦子一陣抽痛,依然費力的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巧言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依然臉上的疲憊,立馬住了嘴,行了下禮退了出去。
腦海中一陣陣抽痛,一幅幅畫麵轉瞬即逝,卻又印刻在腦海裏,全部都是關於這個身體的畫麵。
依然終究抵抗不過疼痛,昏了過去。
淡淡的熒光從依然脖子上的玉佩裏散出,熒光圍繞著依然飛舞,將依然襯托的更加出塵,真是美不勝收。
良久,直到依然頭上的傷勢好了些才漸漸散去回歸玉佩裏。而依然對此一無所知,還在消化多出來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