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媽在家裏,說我上網不要沒有節製,休息休息,眼睛會受不了的。我說奧,然後就關了電腦。
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媽已經睡了,我走出了門,想吹吹風。
沿著胡同一直走,沿途有幾個爆炸頭發的小男孩走進了沿途的店,摩托車隻看得見那一盞渾圓的白的刺眼的燈。一輛一輛的開過,都是歸家的人。
我想走到胡同口再轉回來,就一直往前走,路燈很靜寂的那麼亮著,水泥路翻著白色,空氣看起來很髒,很惡心的味道,嗓子不舒服。就像有一次和同學打賭吞下一隻死魚一樣。腥的味道。惡~~
快到胡同口的時候,有一對母女轉了進來。我目視前方,耳朵卻在注意著他們的談話。應該是剛剛從姥姥家回來的吧,清明節好像有這一道啊,可是我爸忙,車走到一半又把我和我媽送回來了。
女兒應該是很困了,媽媽在說著話提起她的注意。記得從前的時候我們也是這樣呢,在那個幾乎成了垃圾的摩托車上,爸老是會說快看,前麵跑出來一個大兔子。然後我就去看,卻怎麼也看不到,那是爸為了不讓我睡著,編的謊話。現在的私家車,代替了那個開動就會不停喘息的摩托車,爸也不會再告訴我前麵有兔子,我愛在車上睡多久就可以睡多久,可是,不會有鐵定的歸家日期了。
走到了胡同口,黃色的煙霧中隻看的到我一個。天更黑了,路燈卻沒有變得更亮一些,自己一個人有點害怕。沒有停頓很久,往回走。
那對母女就在不遠處,我不想到她們前麵去。母女還在說著話,隻是女兒是被媽媽抱著了。走進了大房子的影子,周圍更是黑了下來,廢棄的大房子。門上掛著鎖,生鏽的鐵門,不知能擋住些什麼。
“姐姐!”
抬起頭來,那個小女孩叫我。我停下了,那個媽媽也停下了。
“抱抱!”
那個媽媽已經轉過身來了,懷裏的女兒朝我張開雙臂。我走了上去,接過了那個小女孩。並不是很重,我們並排著繼續往前走,天很冷,小女孩感覺起來很溫暖。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往前走。
“到了。”
那個媽媽轉過臉來對我說。
這是……長發下是一張慘白的臉,眼珠一隻從眼框裏掉了出來,另一隻眼睛流著血。
“你……”
懷裏的小孩抬起頭來看著我,骷髏?我手一抖,懷中的小女孩掉了下去,散作一堆白骨,本來的小衣服成了滴著不知是水還是血的液體的破布片。之見她慢慢地站起來,嘴角流著血。
“姐姐你怎麼了,好疼啊。”
她的嘴角流著血,不可能,明明是溫暖的感覺。
“哈哈,姐姐的血是酸的。”
小女孩笑著說。
手覆上脖子,血!
“我還要!”
小女孩向我撲來,我驚恐地往後退……
我站在路口,那對母女在我前麵,突來的害怕,我趕到了她們前麵,回了家。
媽睡了,我說媽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媽給我鋪下了被子。打著電熱毯,被窩裏很溫暖,沒有很大的睡意,可過了一會還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