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聽了老內侍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的藏寶閣,還有別院的一把火,不用說,這都是祁霄的手筆了——這個男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了!
一把把禦案上的茶杯摔的稀碎,怒道:“派人去追,他們跑不遠,封鎖所有的路口;還有,把別院挖地三尺,找出他們是怎麼走的?朕就不信,他還能長了翅膀了!”
就是長了翅膀了,也不可能飛出別院去。暗衛都藏在隱秘的高處,他們怎麼能飛出去?老內侍也是一臉不解,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張揚的。
斟酌了一番,勸慰到:“萬歲息怒!祁霄縱然罪該萬死,但是一旦這樣的消息透露出去,百姓們定然會生疑的!就是朝臣們,也會心存疑慮的!畢竟,祁大人因為祁夫人病危,可是都癲狂了,即便是做出什麼舉動來,百姓們也會心生憐憫,況且,祁大人要是出門為夫人治病,怎麼捉拿?”站不住腳呀,也說不出理呀!
——本來就是你這當皇帝的沒理在先,要是救了人便放回去,即得了女人的感激,又得了男人的衷心。好好的一個人才讓你逼迫至此,難道還有理了?可憐那樣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了!這才是血性男兒,寧願舍棄榮華,也要帶走自己的愛人!真英雄也!
老內侍也隻是敢想卻是不敢言,隻偷偷覷了一眼皇帝頹敗的臉色,便侍立在一旁不說話了。他雖然是個內侍,能說的話也隻有這麼多。伴君如伴虎,要不是太過分,他是不願張口的!
永康帝聽了這一番話,才逐漸回味過來,滿臉的頹敗之色。祁霄這個男人是把一切都計算好了,竟然給自己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套。
他是怎麼發現的?永康帝自認為做得事情很是隱秘,怎麼會被發現了呢?想了想,還是心有不甘,自己一代帝王,心智謀略竟然輸給一介臣子,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臉色沉沉的說道:“不能明察,便派暗衛出去,暗中封鎖各個重要路口,按圖索人,一定要把人找到!”說的很是咬牙切齒。
天子一怒,浮屍千裏!老內侍知道,總是要給這位皇帝一個緩衝和發泄的時間,現在還在盛怒中,也不好再勸,隻得應聲到:“是,老奴這就去。”
可是,皇宮裏的暗一波一波派了出去,卻也都沒有好消息傳來。那對夫妻猶如從宏朝的土地上消失一般。這讓永康帝大為火光,不知摔了多少的茶杯。
二十日後,祁霄和周梓瑾清清三人便到了一處港灣,海港裏停泊著一艘三層的樓船,船長約十幾丈,高高的桅杆挺立著,像是從天跡插下來的一把利劍。暮色裏,海麵反射著點點銀碎的光,輕柔的水聲宛若悠揚的歌聲,大船像是一座黛色的小山矗立在海麵上。
周梓瑾從來沒見過海水,聞著這微鹹的空氣,連日來勞累的身體被這新奇的感受衝散了許多,歡喜地抬頭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祁霄挽了挽周梓瑾耳邊的碎發,把他被大胡子遮了大半的臉往周梓瑾的臉上貼了貼,說道:“雖然我不能帶你去草原賽馬,但是,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大海,看看我朝以外的世界,去看看那些番邦人的世界。錢晚妝聽那些外邦人說過,說是大海裏有許多美麗的島嶼,要是你喜歡,咱們就在其中的一個安家落戶,撫養我們的孩子。”
周梓瑾聽了這一番話,忍不住眼淚又流了出來,把這一路上忐忑不安的糾結終究說出了口:“對不起,我應該早些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惹了他……是林慧告訴我的。我……我是青白……”
還不容她說完,便被祁霄堵住了嘴。
祁霄用熱烈虔誠珍惜的吻表明了自己的心跡,要不是身下的黑風不耐煩地打了兩個響鼻,他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吻下去。他對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是我的瑾兒,永遠都是!我永遠都相信你,從此後,你的生命中便隻能想我一個男人,不許再想其他的!”
“……好!”周梓瑾含著眼淚笑著答到。
不想,身後的清清說了一句:“大人,還有一個男人呢!”在祁霄吃人的目光中,清清又說道,“小小公子難道不是男人了?”
“……”祁霄無語得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