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唯美的景,卻擋不住那隱藏許久的悲傷。眼淚不知不覺流下。
兩個月前,我背著母親來到了夢寐以求的d國,開始我的音樂之旅,我成功的考上了h大,專攻小提琴,還沒來得及享受越獄的欣喜,卻先嚐到了生活中的各種苦楚,語言不通,沒有朋友,'好'這些我都可以忍,可最最嚴重的是,這裏有嚴重的種族歧視,我們這些異國學子,晚上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敢出門。因為那些粗魯的家夥,和你動拳頭的時候,什麼富有音樂氣質,立刻蕩然無存。
我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暗嘲自己傻,你哭給誰看?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自顧不暇,誰會管你?還不如,趁天黑之前溜達一圈,活動活動筋骨。我直奔離我的出租小屋兩公裏的tt公園,而不是離我的出租小屋一公裏的mm公園。原因很簡單,因為tt公園是免費的因為我的叛逆。母親頭一次狠心的凍結了我的賬戶。因此我也頭一次學會了精打細算。
用20分鍾我到了mm公園,然後我很沒出息地躺在公共椅上睡著了。以至於他打量了我那麼久。我都沒有發現。
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猛然驚醒。
“奚諾,還記得我不?”他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你是?”我一時間腦細胞全死,我見過這個美男子嗎?我揚起一抹微笑,原諒我也是個花癡。
“人家好傷心,丫頭居然不記得我了,枉我在田家小鎮救你那麼多回。”
記憶點猛然回到,那年初夏,因父母工作的變遷,我不得不和外婆住,轉到田家小鎮的初中,天生性格孤僻的我,再加上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瞬間得到了所有人的孤立,再加上長得瘦小,就經常挨欺負。隻因為他和我住在一個大院。就處處保護我,還清晰記得在四合院兒的扶桑樹下。他說。'放心我會保護你的'稚嫩的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認真。也清晰記得。當年稚氣的我,對他說等我長大要開一場自己的小提琴演愛奏會,他對我說,那我當你的鋼琴伴奏。那是我的音樂夢頭一次被肯定,可好景不長。當我們熟悉了彼此的存在時,他離開了。聽大人說,他的媽媽給他找了個後爸,曾經一度擔心他的後爸對他不好。可卻從沒想過有一天會這樣相遇。
她用力搖了搖我的腦袋。
“小腦袋瓜想什麼呢到底就不記得我了。”
“當然,除了你黎陌,誰這麼沒臉沒皮。”
口上雖然怒罵,可在異國街頭,偶遇多年老友,心中的那種慰籍,怎能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
“你怎麼還和當年一樣那麼毒舌,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要你管。”
“現在有地方住嗎?”
“有,在一個出租小屋。”
“就知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現在流落街頭了吧!搬到我那兒吧!畢竟安全些晚上不用害怕。”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慘,先不說這個了,你怎麼在d國。
”為了當初的諾言,曾經對你說要當你的鋼琴伴奏,所以我來了d國,h大專攻鋼琴。
“我也在h大快兩個月了怎麼沒見過你。”
“小傻瓜,就算你見過我也不見得認得出來吧!”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差勁,過分了啊!再說,再說……我就咬你。”
“服了服了還不行嗎?張牙五爪的小貓。”
“哼。”
我不禁感慨命運的奇妙,曾經的我們那麼靠近。可我們卻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可現在的我們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相遇,我們卻奇妙地相遇了。
他帶我吃了飯,在d國少有的中式餐廳,這是我來帝國以來吃的最飽的一次,然後他順理成章的把我接到她的家裏,一開始還有些抗拒,畢竟搬到他家就成了孤男寡女,可又仔細一想,自己的哥哥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
他帶我去了一些歐式風格的臥室,像我當年和他說的一樣,不是夢幻的粉色,不是天真的藍色,這是簡單的黑白相間,幾株鬱鬱蔥蔥的植物,還有一張舒適的大床,透著家的溫馨,當年的隨口一說,他卻牢牢謹記了這麼久。
他說:“這是我特意準備的,我一直期待著和你的相遇。”
我說:“謝謝,擁抱一個吧!慶祝我們久別重逢。”
“好”
然後我急著把他往外推,不想他看到我眼底閃爍的淚花。“幹嘛搞得這麼煽情?”
他似乎看到了我眼底的閃爍,也不戳破
“好好好…我走還不成嗎?”
此生遇到我是你最大的悲哀,卻是我最大的幸運。
本來打算洗洗睡了的,可下樓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家夥居然私藏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從小除了小提琴獨愛紅酒的我,決定把它幹掉,讓這家夥私藏我讓你一滴不剩,然後我就情理之中和沒出息的,躺在他的,羊毛地毯上睡著了。
當他早上下樓時。根本沒有發現我的存在,準備給我做早餐的他,一腳絆倒在我的身上。可我依舊稀裏糊塗的沒醒。他正好躺在我的對麵,無奈的看著我還有旁邊的酒瓶。他毫不溫柔的晃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