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夢裏麵醒過來,可我卻覺得很是恍惚。
夢裏的我好像是瘋了很久,那些事情一件件的從我的眼前閃過讓我不敢相信,我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現在,我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想著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覺得震驚無比。
那是我的五妹許安心。
以前的我恨極了她,恨不得要殺了她。
可是現在,那恨意漸漸的消失了,隻剩下平淡無比的心,大姐死了,大夫人也死了,現在家裏麵的人都喜歡安心那個丫頭,而那個丫頭卻為我治病。
我恨她嗎?我該恨她的,但現在的我恨不起來了。
她嫁給了塍王,嫁給了那個最厲害的王爺,而我呢,我剛從瘋傻中回來,還是她將我從瘋傻中拉回來的。
現在的我恨不起她了,因為她不在我的眼前逛悠了,我還恨她做什麼?
之前的我想殺過她,可現在,有塍王的守護,有父親和兄長的疼愛,我竟是一點想殺的欲望都沒有。
晚風從窗戶外頭吹進來,我拉緊被子、蜷了身子。
那個秦家小子成親了,娶得人是將軍的女兒。
我之前喜歡過他,可是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仍舊自我的生活著,好似不曾喜歡過一般。
記憶中唯一存在的男子,大概是那個叫亓博瑞的人吧。
他讓我做了很多的壞事,我該恨他的,可我也恨不起來。
我變得沒用了,隻知道在那裏笑著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或許我因為瘋傻而被換了一顆心吧。
這樣的我,讓我喜歡不起來,卻能讓別人喜歡起來,那個叫亓博瑞的王爺好像也比著之前要來的好上一些。
我在茶館裏喝茶,他看見我,沒有怒氣橫眉,也沒有囂張跋扈,反而緩緩的走到我的旁邊坐下,拇指上戴著一個瑪瑙戒指,有下人為他倒了一杯茶。
他喝了一口茶水看向我:“你變了。”
我忽然很想大笑,但我終究忍住了,學著他的模樣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他:“王爺不也是變了?”
我知道他曾經中過毒,也是被安心給救了回來。
想到這裏,我突然頓悟了。
“本王若是不變,如何能知道你變了?”他坐的離我近了一些,目光中的神色淡了又淡,漸漸的好像是染上了一些傷感:“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變,其實那樣的日子很好不是嗎?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累了。”
我的心亂了一點或許是因為他的自稱,他從未在我麵前這樣溫柔的說過話。
我伸手替他倒滿茶水:“王爺也會累嗎?王爺府中的侍妾那樣多,總有一個是能寬慰王爺的。”
“寬慰?”他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轉了回去:“何人寬慰?”
“王爺府中的侍妾不都是愛著王爺的嗎?”我裝作平淡的模樣發問。
“愛?”他疑問的微微側頭看我,然後彎了腰身靠在身後的墊子上,麵上滿是自嘲的笑:“愛這個詞,太難講了。你之前不也是說愛我的嗎?如今呢,可是還愛嗎?”
我的心被震驚了,抬手不自覺的就捂上了麵上那曾經有過傷口的地方,那裏曾經因為我的恨而有一道很長的劃痕,可是現在被安心消除了,但我卻習慣的去撫摸。
我訕訕的抬頭看他:“王爺這問的是什麼話,自然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