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們到底該從哪個方向走,總不能就這麼在海上漂著吧!”
這可是大事。白薇乖乖閉嘴,不敢再打擾他。可隔了不多久,她忍不住又開了口:“那個警鯢是不是隨時會跳出來要我的小命?”
掩日睜開眼,看向她的眼神滿是笑意:“你害怕?”
“誰說的!”白薇死撐道。在掩日的注視下,她的強硬慢慢鬆懈,“恩,有一點。”
“放心,我就是拚去性命也會保你沒事。”掩日的目光變得柔軟。
“是保西月吧。”白薇喃喃道。聲音不大,卻仍是讓掩日聽了去。
掩日隻當沒有聽見。對他而言,保白薇就是保西月。若白薇出了問題,西月也就不存在了。他不明白,白薇究竟在計較個什麼勁,保她還是西月,不是一樣嗎?
白薇心裏卻泛了絲酸。對她來說,掩日始終將她看成西月,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他眷戀的,拚盡性命想要去保護的是她的前生,而與現下的她毫無關係。而現在,對掩日有了異樣情感的是真實的白薇,與西月無關。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警鯢會那麼恨我,不是,是西月?”
為了不讓自己沉溺悲傷之中,她另起話題。
掩日皺皺眉頭,他不太想談這件事,卻經不起她的一再追問,隻好簡略答道:“因為他認為是你害死了他的妻子。”
“是西月。”白薇糾正道。
“恩,是西月。”掩日明顯在敷衍。
“原來西月這麼壞。”出於嫉妒,白薇竟很喜歡抹黑自己前世的感覺。
“這不是她的錯!”掩日厲聲道,看她的眼神變得冷冽。
他不想聽任何人說西月的壞話,即使是她的轉生也不行!
從未被掩日如此對待過的白薇,在他的注視下,感到委屈,妒意再次襲來,她不管不顧道:“怎麼就不是她的錯?她殺死了人家的妻子,害他們夫妻陰陽相隔,難怪警鯢那麼恨她!她自己種下的因,卻要我來吞這個苦果……”
“悅蓉的死和她沒關係!”掩日站了起來,滿臉怒氣。
“和她沒關係?你的意思,是警鯢冤枉她!他為什麼要冤枉她,難道他會找不出真凶?”
“別說了!總之,這件事與她無關!”
“你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你要真覺得和她無關就該拿出證據,你找不到證據,就說明這事和她脫不了幹係,她就是壞!你不喜歡聽,我偏要說,她壞,她就是個大壞蛋!”
“你……”
掩日氣急,想也不想就高高舉起右手,作勢要打。
白薇下意識的往後一縮,氣結道:“你還想打我!”
這就是差別!西月,哪怕是說她一句壞話,他都要竭力維護,不惜對她拳腳相向;可是她呢,她在地牢裏受刑,他不單不救她,還施法讓她有了痛覺及傷痕。思及此,白薇悲從心起,梗著脖子,恨恨道:“你打。反正我在你眼裏什麼都不是!”
看著白薇滿含淚光的美目,掩日頹然收手,坐下道:“不是警鯢冤枉她,而是我要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