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卓帆而來的駱櫻,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走到卓帆身邊,低聲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他們,指的是掩日與白薇。
“我也搞不清楚。”卓帆其實比她更好奇。
白薇望著那道光柱,自言自語:“掩日,你一定要沒事。隻要你沒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等掩日好了,你就答應他的計劃吧。”駱櫻對卓帆說道,“你根本不用擔心會連累白姑娘,掩日會拚了性命去保護她的。掩日傷成這樣都死不了,難道嬴政會比剛才那隻魔物還厲害嗎!”
卓帆知道駱櫻是為他擔心,而他確實也沒有別的可以接近嬴政的辦法。看到掩日雖然不是不死之身,但是卻有這些古怪的生物肯救他,相信他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死的。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合作。
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駱櫻的建議。
河水突然像燒滾的開水般翻滾起來,紅色的光柱逐漸趨於黯淡,到最後則完全消失了。
河麵猛然炸開,掩日自水裏躍上河岸。他神采奕奕地站在白薇麵前,完全不像一個幾分鍾前還在做垂死掙紮的人。
“你沒事了?太好了!”
白薇臉上還掛著淚。此時,她來不及多想,笑著抱住了掩日。
掩日對她主動地投懷送抱很是驚喜,也順勢抱住她,打趣道:“你又哭又笑的,比剛才那隻魔物還難看。”
混蛋,剛好起來就敢嘲笑她!白薇一拳擂在他肩頭,仰起臉逼視著他:“看來,你真的痊愈了!”
說完,舉拳欲再賞他一記,卻被他抓住手腕:“你這樣打,也會把我打散架的。”
想到他剛才的傷勢,白薇收了拳頭:“你還欠我一拳,記住了!”
“掩日,我決定照你的計劃行事。”
卓帆對掩日的痊愈也感到欣慰,畢竟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麼說,我的傷還真是沒白受。”掩日用的是一種調侃的語氣。
卓帆沒有搭話,轉身欲走。駱櫻卻拉住他,道:“卓帆,我跟你們一起去。”
“不行!”
卓帆想都沒想就立刻回絕了她。他是去皇宮行刺,又不是去遊玩,即使成功也很難全身而退,他怎麼能讓駱櫻陪他去冒這個險。
“那我們立刻成婚!”駱櫻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
“櫻櫻,你別這麼傻。你明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回來都成問題,如果我有什麼萬一,那不是害了你嗎!我答應你,隻要我平安歸來,我一定即刻與你成婚。”
“不,如果你死了,我還能獨活嗎!要麼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要麼你就讓我成為你的妻子,堂堂正正的在這裏等你!”
“櫻櫻……”
“你別再說了。別的事我都依你,唯獨這件事我不會讓步。你自己選,是讓我跟你一起去,還是讓我作為卓夫人在穀村等你?”
駱櫻的眼裏寫滿堅決。她已是鐵了心,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卓帆就這樣走掉。
卓帆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輩子虧欠得最多的就是駱櫻。如果他真的一去不回,以駱櫻的剛烈性情,也是絕不會改嫁他人的。
卓帆伸手撫摸駱櫻在月光下微泛玉光的臉龐,道:“你想什麼時候成親?”
駱櫻露出溫婉的笑容:“撿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急了點吧!”白薇插嘴道。他們什麼準備也沒有啊!
“急?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嗎?”駱櫻回答著白薇的話,視線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卓帆。
掩日能夠理解駱櫻那種焦急的心情。畢竟,他也為西月等了數千年,他明白時間對人心的煎熬是最為苦澀的。
卓帆聽了駱櫻的話,隻覺心酸。他一心隻想著報仇,忽略了駱櫻的感受。這些年,駱櫻究竟是以怎樣複雜的心情留在他身邊的?他擁住駱她,低聲道:“好,就今晚!”
駱櫻感到眼眶裏濕漉漉的,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穀村的村民忙碌的替他們準備著婚禮。太突然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在深更半夜來舉行婚禮。雖然村民們是被白薇挨家挨戶吵醒的,不過,這到底是件喜事,淳樸的村民們揉著惺忪的睡眼,毫無怨言的替他們張羅開了。
大紅喜字、紅燭及新郎、新娘的喜服都是村民們自願借給他們的。鑼鼓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為這場婚禮增添喜慶的氣氛;魯俊自告奮勇的擔任了司儀。
白薇為自己親眼看到了一場兩千多年前的古代婚禮而興奮不已;掩日站在她身邊,為凡界的繁文縟節而感到頭痛。
掩日看向白薇。她身上的劍氣一日不解除,就一日不能做他的妻子。難道,她身上的劍氣真的無法解除嗎?如果能,那又要他等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