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雷(1 / 2)

溫柔的陽光灑在一片樹蔭之中,而在樹蔭之外,是連綿望不到頭的平原,荒涼而冷漠。強烈的對比,震撼著每一個親身到過的人。

“勞倫斯,我說。”一個身著黑色法師長袍,長袍外有一具銀色胸甲的灰發青年將頭伸向了一邊,似乎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對話。“還有多久吃午飯?”

“不知道。”沙啞的聲音一閃而逝。可是除了那人,周圍再沒有一個人影,還有靜穆的微風刮過密林發出沙沙的聲音。

“唉,這種倒黴催的修煉怎麼讓我給趕上了。想想其他師兄弟們有的去九大國遊曆,有的去死亡禁區修煉,我們呢?居然被指派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站崗!為什麼會這樣?”

“導師或許是想讓我們鍛煉一下耐力吧。我們兩個都有不少實戰的經驗了,不需要在這方麵進行更多的訓練。”

“好高傲啊,勞倫斯。”那人搖了搖頭“跟你弟弟一模一樣!”

“吉爾!”一聲厲喝,如同炸雷一般,響徹在木葉之間。

被稱為吉爾的那人冷哼一聲,以其他地方的法師想也想不到的身手,靈敏的躲過了一顆碩大的火球。“勞倫斯,你的力量又有精進了啊。”

“吉爾!”突兀的聲音再次響起,吉爾的臉色也大變。

吉爾的右手在胸前憑空畫著未知名的幾何圖形,同時嘴裏念念有詞,如果仔細傾聽,就會發現吉爾原來在吟唱咒語。他吟唱的方法跟象牙塔裏的法師高亢,綿緩不同,低沉而急促。似乎他的魔法還沒完成,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釋放。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吉爾!別跟我提我弟弟!——————炎龍咒!”

溫度突然間炙熱起來,林子中間也升騰起了霧氣。在吉爾的麵前,憑空出現了一條猙獰的火龍,正張大嘴巴向吉爾咬去。溫度高的模糊了視線,讓人隻覺得空間都發生了扭曲。或許吉爾還沒有被火龍咬到,就已經被烤熟了。

可是,吉爾卻一點汗也沒有。而那隻火龍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顫抖一下,蒸發掉了。一絲的火焰也沒有剩下,密林還是那麼安靜。

“勞倫斯,你還真想殺了我啊。”吉爾淡淡的朝著一片空氣說到。

“那是你自找的,再說你的條件反射可是很不錯的。我可不認為一個小小的炎龍咒就會殺了你。”

“你是在恭維嗎?”吉爾嗬嗬一笑。

“事實而已。”有一塊空間扭曲了“你的反應速度可以確保哪天不被我心血來潮的幹掉,這就是我找你當搭檔的原因了。”

“真是殘酷啊。”吉爾突然把頭扭向了朝著平原的一遍。

“風把訊息帶給了我。”吉爾將右手垂在長袍的褶皺裏“有一輛馬車過來了。裏麵的人...”

“如何?”

“算了。我們去迎接他們吧。他們看起來是想要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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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馬車無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但如果這輛馬車大搖大擺的行進在骸骨荒原上,就有待商榷了。首先,馬車的主人必須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鬼魂。因為由於處於古戰場,怨氣很大,有許許多多的人聲稱遭到過亡靈的襲擊,包括一些法師和遊俠。

其次,必須與亞裏士多德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否則如果吃了閉門羹,回來的時候就隻能繞道回國了。而繞道的話,會經過科莫多峽穀。那裏以死人多,強盜狂著稱。不是沒人想過原路返回,但問題是原路返回的人都沒有成功,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久而久之,在骸骨荒原上不要原路返回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最後,最關鍵的一點,亞裏士多德的法師守衛可不是以好脾氣聞名的。

瑪雅也是膽戰心驚的駕駛著馬車。她讓其他姑娘們都躲在馬車裏麵,說是看管住卡洛斯,其實是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的軟弱無助的一麵。她深知自己是這個小團體的領袖,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給這個團體不可估量的影響。

風將白骨的味道遊離在四周,瑪雅隻想大吐特吐,緩解心理和生理的壓力。

瑪雅突然想起自己在公國時候的生活,和威廉男爵一起騎馬打獵的日子,快樂而充實。國破家亡,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的不幸呢?瑪雅詛咒著洛丹倫,詛咒著卡洛斯,緊接著詛咒起亞裏士多德——他們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為什麼不阻止洛丹倫的暴行和侵略呢?

一陣風刮過。

“小姐。”吉爾出現在一塊不高的丘陵上,彬彬有禮。“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瑪雅猛地一拉韁繩,馬車一頓。馬車的白色車棚裏響起了嘰嘰喳喳的聲音,無非就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一類。瑪雅朝馬車裏低聲安撫了一下,接著睜大了驚恐和懷疑的眼睛望向吉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