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誰白衣點梅妝,侮辱檀林發染香(1 / 2)

誰白衣點梅妝,侮辱檀林發染香,佛渡也渡不了隔世的離殤。

宮裏鑼鼓喧天,一拍喜慶,衛夫人誕下龍子,皇上龍顏大悅,賞賜無數。

三月後,是封後大典。

卻無一人記起前皇後。

天牢肮髒陰濕,血腥味極重,犯了大罪者才會被押往天牢。

“滴。滴…”有滴水聲在死寂的天牢響起,異常清晰,但又想,天牢不可能漏水,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人血。

女子頭發髒亂,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被血填滿的臉龐麵目全非,一身白衣生生被血染成血衣。女子被綁在十字架上,身體不斷被鞭子抽打,鮮血四濺。

“啪——”“啪——”

一聲聲鞭子抽打的聲音在天牢中響起,而我的身體早已痛的麻木。

早就失去知覺的四肢,再怎麼抽,也不會有痛感。

手腳皆廢。

三個月來的酷刑折磨,竟可笑的想要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實。

衛子夫難產,卻在我的宮中搜出一個人偶蠱,人偶寫了衛子夫的生辰八字,無數銀針遍布,難產竟因皇後的巫蠱。

“到底招不招!?”獄卒粗嘎的聲音響起,顯然,三個月來,七七四十九道酷刑都上了一遍,竟然還不肯招。

視線被凝住的血塊擋住,我隻能勉強看見一個人影,艱難的動動嘴角,本想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卻發現,我現下連開口說話都已不能。嘴角邊,好像又有血溢出。

有人輕輕說了句,皇上。

我動動睫毛,心髒像被反複抽絞著,疼的我幾欲想就此死去。隻是當眼前玄色的身影出現時,腦子又恢複清明。

我恨他。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絲絲顫抖,像是不敢置信:“阿嬌…怎麼會這樣…”我抬頭看他,想用自己血肉模糊的臉嚇他。

他的眼睛充紅,朝著判官吼道:“朕沒有說用刑!隻是說暫押天牢!你們放肆!”

“全部處死!”

他手顫抖著,去解繩索。我淡淡的看著。

四肢已經沒有知覺不能移動,我厭惡他的接觸,隻能用眼睛來表達我的恨意。

他神色痛苦,將我抱在懷中,一聲又一聲,喊著,阿嬌…

我隻能睜眼閉眼,有眼淚流出來。當感到液體的滾燙之後才知道,那,是血。

他將一身是血的我抱回椒房殿,眼睛通紅,“給朕傳禦醫!”

我的眼神凝冰,不想再看他一眼。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哀求道:“阿嬌,阿嬌,我你看看我。我是徹兒,我是徹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