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杜毅的一句話,原本場間壓抑的氣氛隨之緩解,六派聯盟的眾人都緩了口氣。
任誰都沒想到,己方人多勢眾,甚至有人境界要比秦嶽高出不少,但還是被他一句話所震懾。
連忙紛紛向杜毅拱手,以示謝意。
杜毅並沒有理會身後的這些人,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不遠處的秦嶽。
“雖說你現在的境界,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但至少不低於金丹境,而你剛才的話,還是很令人敬佩。”
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聽杜毅的話,竟對秦嶽有些許讚賞。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震驚。
“等此間事了,你可否願意跟我一起回皇台崇州,在那裏成就一番事業?定能勝過你在這窮鄉僻壤拚命掙紮。”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個秦嶽,不是已經自爆金丹了嗎?即便僥幸沒死,為何能讓杜公子如此看重?”
“是啊,而且我聽說,自那以後,他甘願做起了山野獵戶的活計,當真不思進取。”
“可是他剛才麵對雲海殿的時候,不是挺神氣的嗎,那一句話可是讓我有點……”
“你懂個屁,沒看見他身後那位嗎?狐假虎威罷了。”
……
而作為當事人的秦嶽,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言論,看向麵帶微笑等著自己答複的杜毅,饒有興趣地說道。
“你帶他們不是來抓我回去,交給六派那幫見風使舵的人嗎?”
沒等杜毅接話,站在他身後六派的人就站不住了,開始口誅筆伐起來。
“秦嶽,你為了一己私欲,弑師殺友,我們其餘六派豈能坐視不理?容你這廝胡作非為”
“我們霧列雄州七派同心同德,你這窮凶極惡之輩,人人得而誅之,何必在此浪費口舌。”
“杜公子,不用你動手,看我們將他碎屍萬段!”
“坐在他身後的公主啊,你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哄騙了,他是真正的宵小之輩。”
……
聽到這些,不僅杜毅的眼神變了,就連秦嶽身後的夏瀾嫣眉頭也微微一皺。
而秦嶽更是麵色陰沉,雖然知道六派在這數月來,定會對這些人洗腦,強調自己出師有名。
不過即便這些人如何侮辱自己,秦嶽都能承受,但是‘弑師殺友’這幾個字,讓他心中猛顫,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從海底直衝眉心。
劍當臂使,眼隨劍走,劍尖直指最先說話的那個六派修士,沙啞著嗓子,艱難說道。
“你說什麼?‘弑師殺友’?好!那就讓你知曉,我如何弑你師、殺你友!”
劍隨心意,西極劍瞬間光彩奪目,白色劍芒吞吐不定,如毒蛇一般,隨時會擇人而噬。
“秦嶽,住手!”
此時的夏瀾嫣,看著秦嶽的背影,終於開口了。
“你要阻我?”
同樣沙啞的聲音,秦嶽猛地回頭,盯著夏瀾嫣的雙眼。
四目相對,此時秦嶽獸紅色的雙眼,讓夏瀾嫣心中猛地一震!
這是怎樣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讓夏瀾嫣確信,眼前的秦嶽,定不是他們口中無惡不作之人。
仍舊掙紮著,扶著身旁的樹木,站起身來,走到秦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看向之前說話的六派修士。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秦嶽的眼神慢慢恢複,西極劍也隨即落下,但溢於言表的憤怒並沒有消失。
這些都被杜毅看在眼裏,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說的他如此惡貫滿盈,卻為何沒有在我醉酒之時乘人之危?所以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夏瀾嫣說完,轉首對著秦嶽,微微一笑。
這一笑,如明月探出烏雲,讓人眼前一亮,不僅秦嶽的心境也清明了許多,就連六派的眾多人,也一時忘了答話。
“這弑師殺友的罪名,是誰給我定的?”恢複過來的秦嶽,當即問喝道。
六派修士這才如夢方醒,旋即又開始紛紛說道。
“泰玄宗代理宗主說你趁你師傅燕宗主不備,暴起殺人,於是邀請六派相助,這事有目共睹,豈能有假?”
“不說別的,昨日你是不是殘殺了曹遊,他可是泰玄宗弟子,你還想狡辯?”
“就在剛剛,你還殺了雲海殿李陽滅口,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明明是六派狼狽為奸,趁泰玄宗不備而入侵,此時在他們口中,竟成了義舉,真能顛倒黑白。
至於曹遊和李陽的事情,秦嶽更不想解釋,隻是沉重的呼吸聲,表明了他已經在憤怒爆發的邊緣。
巧之又巧,就在這時,夏瀾嫣挽起秦嶽的手,驚歎道:“燕雲興宗主是你師傅?那可是我的偶像啊,怎麼看你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