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田坐上那瘦子的車,穿過了長江二橋,在一處高大的寫字樓前停下,一路上,瘦子除了告訴吳田他叫王亮,其他啥也不說。隻是,不說總歸不說,吳田審視此人,一身皮包骨,麵色苦黃,一米七的個頭,短發,大冬天的居然穿的很單薄,一笑起來,魚尾盡是皺紋,放人堆裏很難被發現,唯一不一般的是,他的雙眼!此人目光閃爍,戾氣隱隱而顯,殺霸氣外漏,非多年廝殺不可有,雖然他極力隱藏,確還是被吳田敏銳地察覺到了,隻是吳田並不擔心,如果對方相對自己不利,早在陽台的時候,就動手了!
很快,吳田跟著王亮進入了大樓,電梯升到了二十七樓,王亮一指右側不遠處的一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吳田道:“到了!”
吳田點點頭,走到門口,敲敲門,卻沒有回應,吳田便推門而入。
隻見若大的一間辦公室,內裏奢華至極,左側靠牆是一個水池,池中有一座假山,山頂放了一尊玲瓏塔,吳田心中暗道:山海鎮!布這種風水鎮,有諸多禁忌,首先就是宅中命主富貴,身官雙旺才行。否則沒有鎮到別人,反而把自己給鎮死了。
吳田向右側看去,是會客區,一套真皮沙發,圍著中間的紅木茶幾,擺放了一套茶具,再靠牆,放了一個大魚缸,數十條金魚悠閑自得地遊著,魚缸是上,一尊水車緩緩旋轉,中間靠牆,有一塊地麵,比周圍的要高處一尺,上麵是一套書房,書櫃裏放滿了古玩奇珍,若大的辦公桌,右側擺了兩部電話,左側靠桌邊的地方,放了一尊銅雕像,有些奇怪,是一個人騎著馬,肩抗一麵大旗。
吳田暗暗心驚,這房間內看似奢華,其實大有乾坤,而且吳田感覺自進入這房間後,心中總有一絲害怕的感覺,倒不是因為辦公桌那頭背對著自己坐著的人,而是另有原因,還未等吳田思考明白,就聽到那人渾厚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道:“看了半天,看出來什麼了嗎?”
吳田踏上一步,道:“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師,如此了得,居然在這房間之內,布下這麼一個連環風水陣法!”隨著吳田踏上了一步,離那人又近了,而心中那份緊張,也更明顯了。
那人聽了吳田的回答,緩緩轉身,正對著吳田,隻見此人氣宇不凡,國字臉,許些橫肉,目光深邃,吳田不避鋒芒,與其對視,那人麵無表情,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道:“原來你還懂得風水。”
吳田又往前一步,道:“想必你把我找來,不是讓我猜這風水陣的吧!名人不做暗事,有話請直說!”
那人點點頭,伸手往茶幾處指點,道:“坐!”
其實吳田剛才一共踏前三步,說完最後一句話,吳田心中那種緊張感幾乎讓吳田無法呼吸,頭腦一陣暈眩,差點跌倒,正在這時,胸前一股暖意出現,中正溫和,頓時將那種緊張的感覺數盡驅散。吳田頓了頓,感覺身體恢複,便走到茶幾邊,在沙發坐下。
那國字臉人坐在吳田對麵,熟練地衝泡著茶水,也不抬頭看吳田,像是對著手裏的茶杯說道:“今年多大了啊?什麼時候畢業的?在哪工作呢?”
吳田剛退伍,一出來就進監獄,出來後又救了白采苓,一路護送過來,哪找什麼工作啊!便說道:“我20,沒有上過大學,還沒有工作。”
那國字臉仍然衝泡著茶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繼而道:“年紀輕輕,沒上大學,又不去工作,成天打打殺殺不務正業,怎麼也不學點好的,淨不幹人事?”說罷從上衣內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鼓囊囊的,扔在了吳田麵前,吳田心中不悅,大學就是吳田的痛,打架也不是自己想打吧!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道:“拿去吧!裏麵是兩萬塊錢,省著點花,或者做個小生意。”吳田雖未上過大學,但是並不傻,道:“嗬嗬,這是天上掉餡餅,還是有什麼要求麼?”隻聽那人冷冷的說了一句:“以後離我女兒遠遠的。”
吳田一怔,瞬間明白了所有,點點頭,麵上有些貪婪的神色,拿起了信封,掏出了錢,在手上把玩,那人一臉鄙夷的看著吳田拿過錢,隻聽吳田道:“原來您就是苓苓的父親白開天啊!嗬嗬,我是沒上大學,因為不是每個人的父親都有能力;我是打架,但是第一次是因為別人在火車上投很多人的錢,包括我的,而第二次,是因為就你女兒,至於昨晚,如果換作是你,你會選擇乖乖的聽那個金三幾句話,然後滾蛋?你可真是個好父親,這算交易嗎?沒想到您女兒值兩萬塊。我真是大開眼界,我是窮,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我和你沒見過像您這樣的父親,這錢您自己留著花,我也不會再打擾您女兒了。”
吳田臉色一變,行雲流水,一口氣將這些話說了出來,白開天臉色鐵青,順手一耳光就抽了過來,暴喝一聲:“混賬。”隻見吳田伸手一檔,另一隻手將手中的錢拋向空中,頓時漫天錢雨飄灑,吳田站起身形,向門口走去,那國字臉此時臉色發綠,一掌怒拍茶幾,喝道:“給我拿下!”
吳田突然感覺一股殺氣撲麵而來,不敢托大,暗暗戒備,勁氣運行周身,門被打開,王亮擋在了門口,吳田自知無可避免,點點頭,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