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柯露出半個小腦袋:“不,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不是我爹。我……我娘就是被你害死的。”
小手緊緊地抓著宮淩依的衣裳,宮淩依感覺到了夏柯的害怕轉過頭看她,她眼中的恐懼落入她的眼中。在自己沒有穿越之前沒有依靠,那種害怕無助的感覺,這種恐懼感,她又何嚐沒有過?她懂得那種感覺。夏柯說出她的娘親是被掌櫃害死的,全然是孤注一擲,夏柯在賭,她在賭宮淩依會帶她走,否則她再被掌櫃帶回去,可就不是打她之類那麼簡單了。夏柯很機智,但為什麼她不離開這,難道有什麼隱情?
掌櫃聽到她說出了那句話,立馬就慌了,撲過來想捂住夏柯的嘴,卻被風燁擋住了:“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掌櫃被他眼中和話語中的殺氣嚇著,隻得悻悻然退了回去。
宮淩依這才把夏柯拉到身前,幫她擦去眼淚:“柯兒,以後就跟姐姐一起,姐姐給你一個家,好嗎?”怯怯地抬起頭,小聲說道:“謝謝姐姐。”夏柯一頭歐錦宮淩依懷中哭了起來,發泄著情緒。
歐陽宸眼中染上一抹探究;宮淩依從未下過山,又怎會知這山下的險惡世界,她又怎敢貿然帶這個女孩回去?
待夏柯漸漸停了哭聲,宮淩依帶著夏柯來到一個客棧,身後是歐陽宸和風燁。三個麵容俊朗、服裝華貴的富家少爺小姐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頃刻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掌櫃,給我們三間天字號房,在準備些熱水送到我房中。”婉兒的聲音響起。宮淩依已經牽起夏柯的手往二樓走,停在一間空房門前,推開,進去。
安撫好夏柯,拉著她坐在桌子旁,幫她檢查傷口。一刻鍾後,小二端著一碰熱水敲了敲門。宮淩依走過去,開門接過熱水,接著鎖上門。作者最簡的動作,卻處處透著優雅。
宮淩依輕輕抬起夏柯滿是傷痕的手,夏柯的手雖有許多傷,但卻是細皮嫩肉的,不似一般家女孩子的手,或許是家道中落了的小姐吧,宮淩依心想。
幫夏柯處理好傷口後,點了一碗麵,夏柯也不顧什麼形象,埋頭吃了起來。宮淩依走到窗邊,伸出手,不一會飛來了一隻鳥。鳥是白色的,但頭頂上的羽毛確是七彩的,看著讓人心生喜愛。這種鳥名叫隱鳶,世間少有。宮淩依從隱鳶爪邊的小筒中拿出一條信條,信條上寫的是泠逍宮的機密文件。自三年前歐陽宸五人走後宮淩依便靜下心來,跟寄秋好好學習武功。從那以後,寄秋也慢慢地教她管理泠逍宮的事務,也把泠逍宮越來越核心的文件事物給了她。
泠逍宮第一大情據幫派,眼線和勢力遍布君燁國任何一個角落,甚至在別的許多國家也有泠逍宮的弟子,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平明百姓。沒有收集不到的情報,也有各種頂級殺手;當然,前提是你要有錢。然收費再高,每天也接收無數賬單。宮淩依雖然隻有十四歲,但已是泠逍宮的少主,未來的4。
回複了信中的消息,再看夏柯,她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一臉安逸,手腳抱著被褥,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貓。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天空籠罩在一片黑夜之中,夏柯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歐陽宸一人坐在桌邊,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一襲白衣映襯無邊的黑夜,猶如黑暗中的一抹光亮。一黑一白,形成強烈的反差,卻毫無不違和之感。黑暗中多了一抹紅色,給無邊的黑暗增添了一絲活躍。
宮淩依悠悠然走到桌子旁,不帶一絲腳步聲,歐陽宸武功早已不再似三年前那般,或許在外人眼裏看來已是非常好,但在他眼裏卻遠遠不夠,三年的不懈努力聯係,內功激進了許多,細微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
歐陽宸不覺中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宮淩依擋住了月光,投下一片陰影。歐陽宸抬頭,見她一直站著,薄唇輕啟:“依兒,幾年不見,和師兄生分了?”宮淩依也不做所謂女孩小家子氣,直接坐在歐陽宸的對麵。
歐陽宸拿出一個茶杯,修長的手指貼著灰色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指尖輕輕地把茶杯推了過去。
宮淩依也不客氣,蔥白細指拿起茶杯,細細品嚐:“師兄手藝不錯。”四周安靜了一會,良久,歐陽宸才開口說道:“依兒,夏柯的事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你一下山便收了她,也不擔心會有什麼陰謀麼?”
宮淩依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自然是不擔心,我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沒有把握的事,我從來不做。關於柯兒的身份以及她母親的死因,還有她為什麼不離開那間客棧的原因,我已經讓洢尹去查了。”
歐陽宸注視著她絕美的容顏,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擦出不知為何明的火花,一抹曖昧的因素在空中悄然散開。歐陽宸的眼深似一個漩渦,宮淩依看著不覺就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