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打電話都很簡短,有些事是不能在電話裏問,也不能在電話裏說的。
10分鍾後,張騏的車停在二建公司後麵的那條馬路上。
李廣森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坐位上。上來後先調侃了一句:“帶著美人逛廣州,感覺不錯吧。”天訊公司和德通公司進入洽談階段後,他的心情也很好。
“你怎麼知道?”張騏有些驚奇地問。他帶楊柳到廣州誰都沒說。
李廣森故作神秘地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錦江這個地盤上,我要想知道點事還不容易。”其實他是故弄玄虛,他隻是接人的時候看到楊柳匆匆忙忙地進了候機大廳,聯想到張騏告訴他到廣州去二天,他一推理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來了。他不想說破,讓張騏對自己有點顧忌總不是壞事。
張騏開了句玩笑:“你不會是暗中派人保護我吧?”
李廣森笑笑繼續著自己的調侃:“張總現在真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我要是有這麼個紅顏知己就好了。”
“不開玩笑了。李總,有個事要問你,陳茵是怎麼回事?”張騏沒有心思理會李廣森的調侃,直接奔主題了。
李廣森還不知道陳茵的事,他奇怪地看著張騏,不明白他在問什麼:“什麼怎麼回事?”
張騏說:“陳茵被打後腦中風,你不知道?”
李廣森有些吃驚,他說:“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騏狐疑地看著李廣森:“你真不知道?那這是誰幹的?一個星期前,也就是我到廣州的時候,陳茵被人打了一頓,據說是用條狀的東西抽的,臀部和大腿大麵積淤血,估計是氣憤過度,在回去的路上猝發腦梗,當時就倒在路上。後來是搶救過來,但人已經不能說話了,嗚嚕嗚嚕地話誰也聽不懂,兩隻手也握不住東西。當時參加搶救的醫生報了警,但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打了她。”
李廣森一拍大腿說:“這太好了。我們不就是擔心她什麼時候不小心說出真話嗎?還想了各種辦法,這下好了,她自己成了這種樣子,不能說,也不能寫,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這是個好消息,要喝一杯,真是天助我也。”
張騏又問了一句:“李總,真不是你的人幹的?”
李廣森說:“跟你我有必要隱瞞嗎?你等等,我來問問,不要是那幫東西瞞著我整出來的?”他拿出手機打了沈步祥的電話:“老沈,你幫我查一下,一個星期前我們的人有沒有人動過陳茵。”他玩著手機自言自語地說:“我不發話,他們是不會動手的,難道是撞上的?”
張騏鄭重地說:“李總,這事雖說目前看起來對我們有利,但警察介入總不是好事。你最好能約束好你的手下,在這個時期不要有什麼動作,萬一出點事,拔出蘿卜帶出泥,那就不隻是影響計劃的問題。”
李廣森正要說什麼,這時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沈步祥在電話裏說:“李總,我了解過了,不是我們的人幹的。”李廣森追問了一句:“你肯定?”沈步祥說:“肯定。”
“不是我的人幹的。”李廣森合上手機。
這下輪到張騏吃驚了。匡蘭一說他就認定是李廣森的人幹的,現在竟不是,那是誰?
李廣森看著車外人來人往,略有所思地說:“會是誰呢?臀部和大腿大麵積淤血,這象是有人教訓她、或者是拷問她,打她的人想知道什麼?難道是天訊公司財務上的事?張總,程凱身邊的人會幹這種事嗎?”
張騏搖搖頭說:“應該不會。陳茵在倒下來前打出一個電話,是給程凱的,還沒說話人就暈過去了,倒象是想要告訴程凱什麼事,或者想向程凱求助。”
李廣森推測著說:“她想告訴程凱什麼?”
張騏象是對李廣森,又象是自言自語地說:“會不會受到刺激後,她是想說出真相?”
李廣森搖搖頭說:“她不敢,她就是要死了也不敢說出真相,她不想要兒子了?”
張騏說:“那這樣看來,就是被打後向程凱求助。程凱還是很會做人的,從五台山回來後還看過陳茵,陳茵當時好象挺感動。”
李廣森說:“這事很蹊蹺,我們多留點心吧。還有,淩方儀那兒你也要常關注點,雖說已經成植物人了,現在也有植物人醒過來的情況,再說警察也還在偵察。“
張騏說:“這你不用擔心。淩方儀那裏我有他主治醫生的聯係電話,一有變化我會立即知道的。關於案子的事我和羅正也一直保持著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