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日子過的和以前有了些差別。江雪的房間內不再是顧身一人,門前的大漢撤了,倒是多了個名義上的服侍丫鬟。利秀又安排了江雪待午後和其他的女子一樣去前院那個二層小樓裏接客。江雪沒有反抗,隻是單單坐在那裏,看著其他的姑娘陪著一個又一個的男人。這也使得江雪的客源幾乎沒有。她也說不上開心,不開心。但是利秀生氣了,後果就是分給江雪的夥食減少。萬花樓裏的其他姑娘也不待見她,逢著她就給個白眼,哼聲自命清高。

不過,這些江雪都不在乎。其實江雪也試過像其他姑娘一樣。她拿了個手帕,扭了兩下腰,剛喊出個“哎呀~”就硬生生的給自己凍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幹脆又坐了下來,喝著涼茶。

若說差別不大的地方,那便是,無論有客沒客,江雪都是早早的起來,開始練琴,然後作畫,習字。也常常和些許早起的客人下下棋子。

還好,江雪發現,來萬花樓的,也是些有錢人。那種印象裏的窮酸痞子,倒也不多。可是,再風雅,到底,也不過是一夜過客。很多時候,頭一個晚上,和某個人說著些許的曖昧話語,第二天,最好的,也就是留著聽了一首曲子,便無話可說,不辭而別。

正如李旭所說,江雪再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各項技藝到底如何。更聽不得客人們的評價。隻是獨獨記住李旭曾說,不知道是否有其他女子勝過自己。江雪直接將此理解為萬花樓外,有人勝過自己。畢竟人外有人。

這日,江雪照常練完字畫,走去前院接待客人。還未到正廳,濃鬱的胭脂水粉味兒便撲麵而來。江雪掩住鼻子,實在受不了這種味道。江雪也化妝,就像是現代的淡妝一樣,明明化上去了,不細看也看不出來。這種胭脂味畢竟很少,連江雪房間裏,本來小丫鬟想要熏個香爐,也常常被江雪給吹滅。

“哎,哎。我當這是誰呢,蝴蝶蘭啊。捂個鼻子幹嘛呢?不想聞啊?嫌難聞你別擱這兒呆著啊!裝什麼清高?怎麼著不是陪男人。”迎麵被紅牡丹截住。紅牡丹算是資質很深的花樓‘老人’。大概是當初被迫留下導致的心理不平衡,對於新來的總是挑三揀四,偏偏江雪又不理她。這才攢動了不少的元老級人物一起‘攻擊’江雪。這次也是看著還沒有正式開門,基本上沒客人,才又故意來刁難江雪。

若真是這年代的女子,聽了紅牡丹的話,若是能做到不動氣還真是不容易。可偏偏江雪首先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就算紅牡丹說的再多,她不想放心裏,誰也不能塞到她心裏。更何況,江雪也並不想搭理這種人。

江雪還未開口,就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這味道啊,擱誰都不大樂意聞的。臭死了,也不曉得是誰開口,嘴這麼臭,熏死我了。”江雪衝著站到她身邊的水仙笑道:“小妹先謝謝姐姐啦。不過,這種人,還犯不上我們還嘴的。費口舌。”江雪是真的沒想搭理紅牡丹。水仙也笑笑,轉個身帶著江雪進了正廳。留個紅牡丹在後麵瞪著個眼睛。

水仙,也許算是萬花樓裏能跟江雪談得來的一個人。看起來清清秀秀,也是沒有辦法學著去招攬客人的姑娘。江雪也算是個‘老人’,雖然客人不多,但是也沒什麼人敢欺負她,因為聽說她背後還是有個什麼老爺輩兒的人撐腰的。但是水仙自己沒有說,江雪也從來沒問過,就像水仙不問江雪的過去一樣。

兩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看了眼進來的客人,也沒有圍過去。“姐姐,最近怎麼好像大家都很忙的樣子?”連久不聞琴音的隔壁,也開始彈了起來。而且貌似連客人也多了起來。隻是象江雪這種等著人自己來的,客源還是那麼一兩個的。水仙很詫異的看了眼江雪,隨後一臉了解的樣子,喝了口茶水“哦,也是,你是才來的不曉得。下個月啊,是鬥花賽,誰不想整個第一啊?”鬥花賽?聽名字江雪也能猜出個七八來。“哦?真沒聽過,怎麼個規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