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裏外,嚴陣以待的軍營,卻有粗布麻衣的青年穿營而過,腰間倆側各懸有多柄長劍,就連背後皆係有數柄。
在這戎裝鐵甲的軍士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好在有了先前的那些“武林宗師”,也就不覺得驚奇另類了。
其中的軍士用手肘撞了撞那位閱曆豐富的伍長小心翼翼道:“年紀那麼輕,看著樣不像呀!倒像個武器販子。”
那中年伍長小聲責斥“閉嘴吧!小心被聽見,對營的一位兄弟,就是多看了那“宗師”女子一眼,結果呢,都沒人敢收屍。”
年輕軍士也意味到了不妥。
突然,那位年輕人去而又返,直往這倆人而來,嚇得倆人一身冷汗。
粗布年輕人舔了舔幹涸的唇角,柔和聞道:“仁兄,有水嗎?”
年輕軍士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了,還好那位閱曆豐富的伍長趕忙恭敬捧上水囊。
畢竟人家要是一個不滿,一眨眼間,就是人頭落地。
年輕人遞還水囊拱手道:“多謝,仁兄。”
伍長都快哭了,嚇的都要磕頭了,他哪敢經得一拜呀,可又不敢去扶,就怕自己的手沒了。
閱曆豐富的伍長可知道修行人到了境界,有種氣機繞於身圍,斷手是小,不慎要條命豈不冤。
好歹隻是要口水喝便走了,伍長擦了擦汗,埋怨著那位話都說不出的年輕軍士。
可他們不知道手掌上的福緣命紋也因此長了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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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雷矛擦肩而過,顧秉之突然改變方向,直衝擲矛人而來。
而隨之而來的便是第二支,比第一支更為聲勢浩大,顧秉之翻滾躲過,身後的山崖化為平地。
第三支隨即而來,正中“靶心”。隨之一聲巨響。
這便是渠撳山的成名技“三響”,最後一響才是殺招。
待掌中化為雷矛時,一柄小劍懸於腕處,渠撳山知道當他擲出矛槍前,他的手腕會先廢。
陣陣霧塵中,他知道那位年輕人不會死,但他沒想到他會毫發無傷,渠撳山苦笑,終於撤下了高舉的右臂。
顧秉之知道他的心已經蒙了塵,這輩子恐怕很難再有精進,他也不是個老好人。
誰都要幫,誰都想幫。終究他還是成為了他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而那支已折了對方七劍之四的“天瀆”歡快的跳躍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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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距目標不過三裏,河水阻隔。
河對岸,一塊破布平攤在地,依次排列的格式個樣的長劍。而那位粗布的年輕人,居然在塊漆黑的石頭上磨一柄遍鏽跡斑斑的鐵劍。
卻絲毫不見鐵鏽清除,磨劍年輕人尷尬訕笑道:“等下,很快的。”
奇怪的顧秉之紋絲不動,一副等待的樣子,“天瀆”嗡嗡作響。
因為顧秉之知道他沒聽錯,每一下磨劍聲,便是一聲龍吟聲。
突然,那磨劍青年沉聲道:“這把劍是我請那號稱“鑄劍”的人打造的,而後去極地遇見了那條真龍。”
“我就是用的這把劍,龍血侵蝕這劍,便成了這把真正的屠龍劍。”
青年人握鏽劍拱手道:“陸家劍魁陸博遠,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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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山間,倆鬢如霜的男子目視,雙手一揮,袖內而出的畫軸,平攤懸浮展開,並非字畫,此圖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而是這天下盡數的真龍,栩栩如生,搖曳遊動於畫卷中。
隨著畫卷漸開,終於,他看著一處空白,卻依舊還顯現幾分痕跡的地方歎道:“極地已無龍矣。”
突然被一塊若隱若現的身影處吸引,細看良久,而後笑道:“書院?有趣。”
而然,這幅天下至寶“由龍圖”帶著身旁百餘年,卻始終不敢完全展開,而藏在軸中最裏便是那隻隻活在傳說中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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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老人提著那破魚簍,攀登這讀書人心目中萬千高,實際上卻是不怎麼高,卻被天下人公認的道義萬千重君子坪。
也有千萬斤重的簍中。一蛟,盤旋而睡,頭額部已有倆端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