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遠在京都的皇帝就收到了來自邊境的八百裏加急,燕北王造反的事一時間傳遍了大街小巷。
文官這個時候就起了帶頭作用,一個個緊著上奏要處死燕北王世子一家三口。
竟是連宗室裏的陸子媚也沒放過。
太後也得了消息,對燕北王是恨到了骨子裏,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們還勾結韃靼後。
慈明殿一片狼藉。
“……朝廷的恩賜,前大興對他們的恩賜都喂了狗了,如今竟然反過來咬主子一口,簡直死不足惜。”
太後氣得手指發顫。
已經下了早朝過來請安的皇帝不由勸慰,“母親您消消氣,好在苒苒能幹,已經平定了燕北內亂,眼下也沒損失多少,一切都還來得及。”
“哼,若非朝廷早有發覺,他燕北豈不是要揭竿起義了?”
說著,她一拍幾麵,“處死燕北王世子,這件事不能拖。”
皇帝點點頭,“這件事兒子已經有了計較,不過,這子媚和承誌那孩子……”
“雲家的種不能留,至於子媚那孩子,她若願意等這件事過去了,給她封個郡主再指門婚事也可,若是不願意,就讓她去庵裏待著吧!”
“兒子知道了,那就不打攪母親了,等處理完政務,兒子再來看您。”
說完他吩咐文老看好太後,便離開了慈明殿。
燕北王的事是個突破口,朝廷也可以趁機肅清一把。
將那些之前不好除去的人都剔除掉,這大興才能是真正的大興,才能是他陸家的天下。
朝廷的動作很快,有這些文官做前鋒,幾乎與燕北王有牽扯的,不屬於朝廷一脈的,都下馬了。
畢竟不是個嗜殺的,這些人大多都隻是革職抄家,重的也隻是流放。
至於關係親近的,難免要死那麼幾個人。
而在此期間,原留在朝廷手中的那五萬燕北軍卻跳了出來,與薛國公一塊兒妄想逼宮奪權,被斬殺於皇城外。
到此,前朝的一切是真正地抹幹淨了。
慈明殿外,陸子媚卸了釵環妝麵,素衣跪在殿門口整整一日未動。
第二天,太後順口問了句,知曉還在外頭,隻得命人傳了進來。
“祖母……”一進來陸子媚那張蒼白的臉上就布滿了淚痕,“孫女求您饒了他們吧,他們一個是您的孫女婿,一個是您的曾外孫,當初可是您親自給我擇的媒啊!”
“你受的苦我都知道,可雲家造反的事也不假,燕北王不僅造反還勾結韃靼,雲嘉善沒有理由放過,至於承誌那孩子,隻能說他沒那個福氣了。”
這麼大的孩子已經知曉事,若是留下遲早會成為另一個她,於大興就是個威脅。
“祖母,那可是我的親骨肉,我怪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
“即便雲家有錯,可他還隻有七歲,稚子何辜啊?”
“七歲?別說他隻有七歲了,就是五歲,我也不會放過他。”
太後強硬道:“我念你是我陸家的人,給你兩條路選。一是放棄他們,做個郡主,等這件事平息了,我再重新給你擇門好親事,二是這輩子就在庵堂裏青燈古佛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