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謝殿下了。”裴瑾琰頷首。
鎮國公咳了咳,“那個……既然有這床弩的圖紙,那就趕緊上書請皇上命工部加緊製造吧!”
“來不及了,遠水救不了近火,現在韃靼眼看就要打過來,即便八百裏加急,也趕不上。”
彭希瑞搖搖頭。
“營中難道沒有精通木工之人?”
“有,你又敢用嗎?”
蘇恒提議道:“既然是平遠侯所造,不若就請平遠侯來辦吧,總比旁人放心些。”
“眾人所托,在下自不能推辭。”
陸苒珺沒有理會他們的議論,而是拿著裴瑾琰給她的圖紙研究起來。
床弩的製造方式的確需要精良的工藝,不僅如此,這裏頭的機關也是個難題。
也就是說,需要兩批人,一批人精通木工,一批人精通機關術。
這木工……
陸苒珺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心中已有了計較。
收起圖紙,她道:“韃靼進攻在即,目前隻能多設些埋伏,再調幾批弩弓手,就算不能讓他們折損嚴重,也得讓他們傷筋動骨,如此才能多給我們些時間製造床弩。”
“臣同意殿下所言!”鎮國公附議道。
看了他一眼,陸苒珺點點頭,其他人自然也沒什麼好反對的。
自燕北王叛亂一事過後,她明顯察覺到了鎮國公改變的態度。
若說之前隻有對她身份的尊敬,那麼現在的他就是臣服了。
因為他明白,這朝中大權,必然有一部分要落在她的手中,且這大權還是皇帝放的。
一兩日自然造不出床弩,但是加緊製造也能作為日後所用。
陸苒珺自己也沒有耽擱,將埋伏的事情交給鎮國公與蘇恒後,便坐在營中連寫了十幾頁的書信,命人八百裏加急送到京都。
本以為韃靼至少會過一日再進攻,可沒想到當夜大營便被火箭襲擊。
從營中匆忙出來,陸苒珺看著從遠處射來的密密麻麻的箭矢,臉上不太好。
“所有人聽命,就近取水潑濕帳篷,命人守好糧倉,藥倉等重要補給之地。”
“是……”
在她下達命令時,盾牌與弩弓手已經相互配合守在營地四周。
韃靼眼看遠攻已經起不了作用,便決定近攻,準備正麵交鋒。
隻是等他們朝著大興軍營推進的時候,才發現周圍處處都是埋伏。
不是連人帶馬掉落在幾丈的坑中,被插滿尖銳的木刺插死,就是猜到了機關,被從四周射來的箭矢阻擋住步伐。
不僅如此,還有後來的弩弓手,最可惡的是他們手中的箭矢都染著毒。
再一次坑在陸苒珺手中的巴爾對她簡直恨到了骨子裏。
從未見過如此可惡的女人。
“給我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給我攻進他們的大營!”
“噢喔,衝啊……”
吆喝聲傳到了大興軍營中,陸苒珺諷刺地笑了笑。
“鎮國公,正麵交鋒就交給你和西北大將軍了。”
“殿下放心,隻要本將還站著就絕不會讓韃靼衝進營中。”
“臣亦然!”
西北大將軍與鎮國公抱拳說道。
陸苒珺頷首,轉而到了營中側麵,裴瑾琰防守的地方,“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