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又如何?指腹為婚又如何?我是皇帝欽點送給匈奴大單於的禮物,連父母雙親以及哥哥都放棄我了,宇哥哥為何要來?
從重生那一刻,我就告誡過自己,什麼都不要在意,為自己活。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宇哥哥每到冬日裏都將它們捂進懷裏的神態。
不管多在乎,比起前途,比起一家的富貴榮華,我能算什麼?
今晚過後……
今晚過後,我心中顫抖,壓抑著自己眼中的淚,淡淡的說“今晚過後,千人枕,又是妓女了!”
是的,又是妓女了!嗬嗬,不過是前世的輪回罷了,有何懼怕?
可是不管多麼的壓抑自己的淚,它還是淌出來了,我知道,我能不在乎哥哥們,不在乎父親,甚至不在乎母親,可是,我卻不能不在乎宇哥哥,他是我對美好愛情的所有暢想,然而,隨著天漸亮,我覺得自己就像前世一樣,終究要被一幫黑衣人抓走,重複那場我至今不敢回憶的記憶。
“為什麼哭了?你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淌貓尿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緩緩抬臉,月華下,宇哥哥一襲白衣,他是如玉男子,豐神俊朗、美麗非凡!
“宇哥哥!”我像漂浮在海中即將要溺斃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猛然撲進了宇哥哥的懷抱裏。
可是,我剛到他懷裏,卻已發現,宇哥哥胸前有一條長長的刀口,鮮血溫熱的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來,沾濕了我的手!
“宇哥哥!”他不過是從天山趕回來,怎麼會渾身是傷?
“皮外傷,我無大礙,娘子抱緊我。”宇哥哥摟緊我的要在我耳邊說道。
我抹幹臉上的淚水,彎身伸手將床上的莫言劍遞到宇哥哥手裏。
宇哥哥看了一眼莫言劍,笑著說:“這便是你在信中告訴我一定要從陸兄手裏奪來給我做禮物的的莫言劍?”
我點頭。若不是為了這柄莫言,我們今日又怎麼能走到這一步?
“抱緊我!”宇哥哥一手握緊莫言,一手握緊我的腰。
“嗯!”我緊緊抱住宇哥哥的腰。
我話音剛落,便發現自己已經與宇哥哥一起飛躍出窗欞,飛進已露出魚肚白的天際。
耳邊狂風呼呼刮過,我看見我們的身後,一堆黑衣人起起落落的在後麵追著我們,可是很顯然,他們的腳力根本不如宇哥哥,沒多久,宇哥哥已經將那些黑衣人甩開,我們就如自由的鳥兒般在早晨旭日的照耀下,在天際中翱翔,我心中有說不完的歡喜,同時還有不敢想的憂慮,百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