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八年七月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清聖祖仁皇帝愛新覺羅·玄燁,康熙第三次南巡啟鑾,經直隸、揚州、蘇杭,最後改驛道喜峰口,繞道內蒙古、吉林、然後到盛京;二是漠南蒙古科爾沁部舉行著一年一度,盛大而隆重的那達慕!
“胭脂,快點,否則趕不上那達慕盛會了!”遼闊無垠的草原上,兩個英姿颯爽的身影馳騁在健碩的馬背之上,天蒼蒼的碧空之下顯得她們是那樣的渺小。
“姐姐,你慢點,你若是受了傷可汗會怪罪我的。”女扮男裝的塔娜身後,緊隨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雙手緊緊地拉著韁繩,身子不斷地左右搖擺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從馬背之上跌落下來。
塔娜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揮舞著馬鞭,眉宇之間自有一股英氣所在,回眸帶著幾分嘲笑道:“你總是那麼膽小怕事,怕什麼一切有我。”
“姐姐自然不怕,你是格格,地位顯耀,而我……”胭脂的聲音本就不大,越到後來更是聽不到,心中不免產生幾分苦澀,默默地繼續言道:而我隻是婢女所生,論資排輩連庶出都不如,生生世世都難以入科爾沁皇室族譜。
或是心有所思,或是前方的石頭絆了一下,馬兒地一隻蹄子突然彎曲,胭脂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眼見順勢就要飛了出去,驚慌地想要求救,可是塔娜早已身在數十米之外,時間論根本來不及。
刹那間,一抹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腳踩白馬鞍踏一躍而起,在胭脂就要和大地親吻之時將她攬在懷中,強有力的臂膀吸引了她的矚目,空洞的雙眸呆呆地望著他,似是驚嚇過度,似是因他的容顏所震撼。
“籲!”在二人令時間靜止的時候,塔娜察覺有意,白衣人從她頭頂飛過的煞那她也呆住了,調轉馬頭來到了他們身邊,跳下馬背關心地問道:“胭脂,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聽到召喚她猛然驚醒,連忙從他的手臂中抽離出來,卑順地立在一旁,低垂著頭不敢再看向他,雙手卻因為緊張而纏繞:“多謝公子搭救!”
塔娜不悅地皺起眉頭,胭脂那婉轉的嗓音一聽便察覺有異,這耗費一個時辰地易容豈不是白做了,殊不知,白衣人救胭脂的時候不小心觸碰了她的胸前,因此胭脂才會將頭低下,掩蓋暈紅的臉頰。
“我們是要去參加那達慕的!”迎著他疑慮的目光,塔娜毫不做作地回答道:“公子似乎是遠來的客人,請到舍下敖包,感謝救在下妹妹之恩。”
白衣人張開嘴巴還未出聲,一匹黑色的汗血寶馬映入了視線內,馬背上的主人衣著華藻,貴氣逼人,細細打量與白衣人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增添了幾分神秘:“八弟,磨蹭什麼,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是,四哥!”白衣人似乎對這位四哥很是尊重,聞言便要立即上馬卻瞥見地上掉落的荷包,拾起後掃了掃上麵的塵土將其遞到胭脂麵前:“萍水相逢即是緣,若是有緣我們還會再相遇的,胭脂姑娘!”
聽到他喊到自己的名字,詫異地接過荷包,抬起頭想要詢問他的名字之時,二人的身影已經漸行漸遠,可在胭脂的心中卻落了根,他的笑容仿佛一道陽光溫熱了她孤獨的心。
“喂,想什麼呢?”塔娜在她麵前擺了擺手,一如既往地譏諷嘲笑道:“是不是看上他們其中的一個了?”
“姐姐說什麼呢?”胭脂害羞地轉過身,二八年華地她已然到了出閣的年齡,可是地位的緣故令她從未有過半點的妄想,對於男女之事更是懵懂不解,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男人如此的貼近,心跳的好快好快:“我怎麼會配得上人家呢?”
原隻是敷衍了事,可是塔娜卻一本正經地接著說道:“虧的你有自知之明,憑你的身份的確配不上他們任何一位!”
她說的是那樣的斬釘截鐵,無心地胭脂也不免起了好奇之心,認真地對視著她的雙目問道:“姐姐,何言?”
塔娜的可敦過世的早,合罕因此對於她過於的溺愛,養成了高傲自負地性格,對於這個同父異母地妹妹,從來不曾想過她說的會傷到妹妹的心:“虧你和他貼的那麼近,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他們腰間所佩戴的大漠金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