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龍山 響馬和土地(二)(2 / 3)

二人在“天上人間”花天酒地、吃喝嫖賭後,王父迷戀上了豆蔻年華的李師師,花光了身上所有銀子,最後被黑社會活活打死,成為“革命烈士”。

梁世傑則不幸被蔡京的女兒泡到,入贅相府,用一生的幸福換來仕途平順。

時光如白駒過隙,彈指紅顏;世事若莊周夢蝶,是耶非耶!

“李師師”,這三個字,連同那冷豔的麵孔、婀娜的身段,依然讓梁世傑驚心動魄、兩股戰栗。

其實迷戀上李師師的不隻是王父,還包括梁世傑。

天下的男人,包括大宋第一人趙佶,哪個又能抵擋得了李師師?

而指示黑社會,打死王父的,梁世傑也知道,正是蔡京的女兒,他如今的夫人。

這是因為趙佶?還是因為他梁世傑?

梁世傑也弄不明白。

“李師師”成了他多年纏繞不絕的噩夢。

天氣陰霾,春雷驚空,暴風雨凝在半空,冷傲地望著大地,等待落下時機。

頭懸“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梁世傑,沒時間再管二龍山。

可二龍山旅遊,如離弦之箭、過河卒子,隻能向前。

楊誌殷勤來找梁世傑,說二龍山旅遊開發之事,梁世傑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擺擺手,讓楊誌找主管領導。

楊誌又頻頻找到主管領導秦明,說二龍山旅遊開發需要銀子,秦明一攤手,說之前陣子廣告費,就花了一萬兩銀子,現在哪還有錢?讓楊誌自己想辦法去。

楊誌說:“市裏既然這麼說,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但市裏不能攔著我們。”

秦明隻要楊誌不再煩他,怎麼都行,擺擺手說:“你們自己願怎麼幹,就怎麼幹,市裏不會攔著,和市裏也沒有幹係。”

秦明和梁世傑一樣,都不願再碰二龍山這個燙手山芋;楊誌就要秦明這句話,得到這話後,也就不再煩惱梁世傑和秦明了,他自有驚天手段。

二龍山遠接泰山,近連梁山,是泰山餘脈;莽莽蒼蒼、起伏百裏,乃響馬出沒彙聚之地。

泰山之泰,為“天地交泰、陰陽和平”之意。自古帝王封禪,昭告天下,協和萬邦;孔子登臨,洞察古今,以天下為小。泰山為政治之國山,文化之聖山。

梁山之梁,為“梁木其壞”之梁,“上梁不正下梁歪”之梁。政治敗壞,戰亂頻仍,黃河泛濫,百姓流離,萬千水流彙聚水泊,萬千怨氣彙聚梁山。於是斬木為兵、揭竿為旗、替天行道,問鼎泰山。梁山為百姓之山,英雄之山。

有泰山,則必有梁山;有高俅,則必有宋江;有“王道”“霸道”,則必有“替天行道”。

二龍山居其間,往複相爭,是廟堂和江湖之爭。它打破了“天不可二日、民不可二主”的神話,一次次叩問和衝擊所謂“精英治國”的官僚政治。

二龍山上,往複徘徊的,乃是魯達魯智深。

魯達、武鬆帶著他們的兄弟,在國土大廈竣工不久,就轉戰二龍山。

開路、植樹、修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們不能做的事情。

魯達承包二龍山大工程的消息傳了出去,蔣忠哈哈大笑:“這個魯智深,怕要打一輩子光棍,在二龍山當和尚吧。”

祝朝奉冷笑:“這個二龍山,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除了石頭,連蘋果都長不出來,這個魯達,怕在那兒打一輩子石頭。”

宋江和魯達、武鬆交情深厚,立刻找到魯達、武鬆,急切地說:“兩位兄弟,你們難道不知道,楊誌拍賣二龍山失敗,市政府沒錢下撥,旅遊開發半途而廢,成了一句空話。你們在這施工,怕是一分錢都要不到。”

魯達哈哈笑道:“宋大哥,俺怕個鳥,這大宋官家敢欠天、欠地,可不敢欠灑家。這二龍山是個啥地方,七十二路響馬彙聚之地!若敢真個欠俺的錢,俺扯起杏黃旗,打家劫舍,做響馬去。”

“兄弟莫要說笑,宋江說的是正事。”

“公明哥哥說的是正事,智深哥哥說的也是正事。”一直喝酒的武鬆滿臉陰沉,“耶律得重在大宋修路,政府沒錢,不也把公路抵押收費嗎?俺兄弟修這二龍山也一樣,‘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天公地道,憑什麼耶律得重可以,俺們不可以。梁世傑講理還行,否則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宋江聽得陰森,強笑道:“兄弟,如今大宋天下,太平盛世、和諧社會、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我不可再莽撞行事,違法亂紀。”

“和諧社會,莽撞行事?”武鬆放下酒壺,哈哈大笑道,“這縣太爺公子,當眾調戲民女,這叫和諧?俺隻打他一巴掌,這就叫莽撞,這就要進監獄;猛虎肆虐,百姓遭殃,這就叫和諧?俺打死老虎,這就叫莽撞,是危害國家珍稀動物;這蔣忠貪汙腐敗、橫行霸道,到處建垃圾工程,這就叫和諧,俺打他兩拳,這就叫莽撞,連飯碗都要丟了。”

“和哥哥直說了吧,俺們建這二龍山,就是為自己留後路的。這天既然無道,俺們就‘替天行道’。到時候,公明哥哥做了總瓢把子,俺們都是一方寨主,大夥兒‘大塊吃酒肉、大秤分金銀’,強似受這官家鳥氣。”魯達憤憤地說。

宋江嚇得連連擺手,“兩位兄弟怕真個吃醉酒了,這等話,怎敢亂說”,當下宋江也不敢再勸,獨自返回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