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陽光還沒來得及傾瀉進室內,窗戶大開也很有暖暖的氣氛。寧嫣雙腳一蹬,擺正了椅子對著他:“玩笑的吧副社長?這玩笑也太過火了。”
她捏著嗓子學著方才女生的說話,怪裏怪氣,如果配上一張醜臉會顯得猥瑣,但在她身上隻有俏皮。
趙雲楷笑了笑,眼裏卻毫無笑意:“是你的玩笑太過火了。”
“哎?!!有什麼關係,正好可以玩一玩嘛,最近這麼無聊。”
她拿起一支筆,在手中轉了轉,然後嘟起嘴唇,將筆放上去,試圖用嘴唇和鼻子夾住它。
如果是兩年前的他,大概會跳起來指著她鼻子罵,或者也這樣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她最不能開玩笑的東西去開玩笑——雖然他到現在還沒見過什麼是她不能開玩笑的。
但現在他很平靜:“混亂邪惡的遊戲好玩麼,虛無主義的既得利益者。”
“扣帽子的砍柴人,你現在的表情很難看哦?~”
寧嫣將筆放下,拿過那張辭呈看了兩眼,是很無趣的公式化句子,扔到一邊:“無趣,我以為你會更多地憤怒一點。”
“是想看憤怒溢於言表的樣子吧?”
“那不正代表你憤怒得更多了一點麼。”
她笑得如同舔了蜜罐的孩子,雙手放到桌上,突然舉起手來:“報告老師,你拉鏈沒拉好!”
這個梗她玩了很久,每次那副認真的扮演樣子總會讓人信以為真,即便是趙雲楷習慣了,也總會下意識地看看自己的下麵,然後被她哈哈哈嘲笑一番。
然而他隻是就那麼淡淡看了她一眼,輕輕就轉身離去了。
他沒有回頭,所以不知道寧嫣的反應,但他沒有聽到她起身的聲音——啊,被筆砸了。
“哈哈哈哈叫你在本姑娘麵前裝逼,裝了逼還想跑?!”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沒有停步也沒有回頭,筆落到地上他也沒去管沒去撿,就這麼離開了社團室。
寧嫣的笑聲不知何時停了,她依舊坐在椅子上,陽光傾瀉進來,沒有照到她身上。
……
趙雲楷並沒有到操場或是怎麼樣,隻是來到了最臭所以最偏僻而已經荒廢的綜合二樓廁所。
“有必要在這裏麼。”
被短信叫來的李騰躍一臉嫌棄,然而聲音卻壓得很低。
“有。”
趙雲楷隻是一臉正經地回答了他,然後看向黃榮。
看他狀態不正常,李騰躍嘟囔兩句也就不再糾纏,同時也看向黃榮。
“蓉兒,靖哥哥等著你說話呢。”
黃榮差點兒沒用站著廁所最髒的水的腳踹死這個畜生,畢竟想著這裏可能也有人來,也就短促而正經地說道:“……底牌的證據我留著,拷貝的備份已經上傳到了網盤,趙不死你知道的……都回去下個備份吧,然後我會刪掉……其他的信息我這兩天熬夜作了整理……都怪那女神經弄得現在在學校被人關注得不行幹不了什麼……這是複印件。”
他說著,從衣服內襯的兜裏拿出了一張折疊得很好的紙。
趙雲楷接過打開。
如果張明明在場,大概會看懂,這就是趙雲楷複習地理時曾用過的,樹狀分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