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不知道什麼感覺,卿卿雖然有些驕縱,但心地善良,蘇竹卿,是個很好的男子,嫁給他,會幸福吧!可惜,蘇堯墨愛卿卿這麼多年,終是為他人做嫁衣。
“你說,本王怎麼辦”。蘇堯墨的眸子裏有了水汽,朦朧又真實。
容十不語,隻是把他拉起,往外走。
蘇堯墨一點反應能力也沒有,整個人好像失掉了靈魂一樣。
是黎華苑,如今卿卿走了,這裏人去樓空,好像從未有人住過一樣。
“當年,卿卿是作為未婚妻的身份住在這兒的。而如今,她走了,以作別人未婚妻的身份走的,不帶留戀,不帶猶豫”蘇堯墨修長白皙的手拂過桌椅榻間,拂過窗欞。
“此人在時花漾笑,此人去時樓空照。不管她是因何而走,你都應該讓她走得沒有愧疚,這樣,才是真的愛她”。容十看他悲切的神色,忍不住勸道。
“對,你說得對,是本王執念太深,她就像雲雀,本王怎麼留都留不住,她隻是向往別的自由”。容十以為他會跳著轉過來反駁她不是這樣的。想不到,他竟淡淡的說對。
“以後麻煩你一件事,算本王求你”。容十大大吃一驚,以致眸都有些震仲。
“什…。什麼事”?
“本王求你,隻要見到卿卿,你就挽著本王的手,我們是好夫妻,是感情深厚的王妃王爺。隻要你對本王是真的相待,到本王願望達成之時,本王願意給你和離書,放你走”!蘇堯墨凝視著容十,眸中沒了清冽,帶著一絲懇求。
容十從沒見過這樣的他,為了一個女人,放下男人甚至王爺的姿態,來懇求一個女人。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給我時間,我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宮中禮儀,你若是不教我,我恐怕會丟了你的顏麵”。
“本王不在乎顏麵,隻要卿卿安好,本王什麼都可以放棄”。蘇堯墨負手而立,月光給他鍍上一層光華,像落魄的詩人,四周籠著憂傷。宮中的禮儀有很多種,容十是個有耐心的人,她會武功,身體自然比一般女子要好上許多。
這天,她就隻剩一項,就是敬茶之禮。
腳盤微蹲,眉眼低垂,雙手拱上,姿態尊敬。
容十雖武功絕頂,但最害怕熱,這茶杯是瓷的,裏麵的茶也是最燙的,她端在手上,都能感覺水的流向。跪下來,姿態尊敬,奉上。
練習這麼久,手難免會抽筋,可是,那禮儀嬤嬤偏是不妥協,硬要容十端一個時辰。
容十不禁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湧出。手上立刻灼紅一片。
嬤嬤嚇壞了,立刻跑過來看,手上已經起了水泡,紅腫難看。
容十最金貴的怕是她這一雙手,她還指望它施針救人,溫婉撫琴。可是,這手上不能有印記,如果有了印記,她的身份會曝光,那時,還談何救人啊,自保都難。
“哎呀,王妃,趕快讓太醫來瞧瞧吧,都腫啦”!嬤嬤拿起她的手,素白嫩滑的手上起了水泡,紅腫異常。
“沒事,先扶我回去吧”。那些太醫的手法太麻煩,還是她自己來吧。“王妃練習的怎麼樣”?蘇堯墨拿著一本詩經道。
“王妃很努力,但是,今天下午,王妃敬茶之禮時把手燙傷了,不讓我告訴王爺”。台下的嬤嬤有點愧疚的低下頭。
“把手燙傷了”?蘇堯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