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雄名,白虹切玉。
華州,龍穴。琉璃燈閃爍著微光,照在牆壁上的兩把半出鞘的長刃上鋥鋥發亮。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太師椅上,仿佛在等什麼人又看不出什麼急躁。他左邊的是桃花木長椅,右邊有一位信息技術人員在不停的敲擊著鍵盤,主機的水冷係統連著一條條單一色的水管在天花板上縱橫交錯,隻有一個諾大的中央空調顯得格外突出。這個會客廳有兩個人。
一輛紅旗轎車突兀的出現在山腳下,前來接應的人是名中校,單一的軍裝。那人領帶打得很整潔,仿佛是刻意打扮過。
“牧離。”李胤征試探性地叫道。“呃……嗯,屬下在。”這人顯得有些局促,可能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位年輕的皇帝,還是用筆直的站姿掩蓋住了尷尬。
“幾秒之內有把握殺死一人?”文德不冷不熱的冒出一句話。“陛下是指?”牧離半張著口,要吐出一個音節時,文德打斷道:“嗯,用刀。”
“視情況而定。”牧離道。“……”文德沒再說話。
走到一片小樹林時,突然多了幾支黃色軍服的部隊,將兩人圍住,一名少將從隊伍中走出,“恭正皇帝派我們來接應。”那名少將為兩人讓出一條道來,頭微微下俯,“請上車。”說完,不等兩人坐穩,便用黑布蒙住他們雙眼,迅速卸下了武器。“軍服很醜,是吧?”文德打趣道,但從口氣中聽出不是很樂意,牧離知道,道了一句是,便不再語。
“這李公雞(漢語恭卿與公雞諧音)多半肺癌晚期,非要造地下通道。”李胤征摸摸旁邊那位按住他的士兵,“同誌,可以啊!”士兵依舊一臉嚴肅,牧離有些微微側目,文德皇帝也並不是玩世不恭,可以通過黑布上的光照變化與兩地的冷熱程度判斷出這是地下,不知道文德還能判斷出什麼,牧離這樣想,但依舊不動聲色。
車子的發動機突然停止轉動。士兵將兩人黑布解下,帶到會客廳,恭正揮揮手示意退下。
光的刺激令牧離好久才反應開,李胤征就快步上前要與李龔卿擁抱,邊走邊笑道:“啊!公雞大哥(李龔卿隻長李胤征九歲),別來無恙!”說著,還真抱在一起,“幾日不見,您可瘦了許多啊!”
華州口音重,恭正沒聽出不妥,隻是賠笑道:“好久不見。”文德話畢,也是大方的坐在那名工程師旁邊,“喲!vm ware。”
工程師吃驚,慌忙關閉了運行頁麵,仔細打量起文德,轉首看向恭正,李龔卿也是一驚,急忙大笑緩和了氣氛。(英語不是五洲時期的通用語言)
“讓文德見笑了。”恭正看著李胤征來回徘徊,問道:“嗯?文德不是來合作的嗎?”
“正是。”李胤征取下戒指,幾步走到大殿中央,將戒指拋到空中,投射出一幕藍光地圖,實時圖像是五洲。隨後,用手指將宜州圍了個圈,再將華州的分界線抹掉,“華州,宜州,恭正您請撤兵並駐兵宜州,這裏。”說著,踮起腳,將嘉州移到宜州旁邊,“嘉州,也是您的。”
“嗬,嗬嗬。”李龔卿點了一支香煙,指了指文德,“就憑你華軍的十萬兵?”
“不,”李胤征抽出自己的皮帶,從中取出一把武士刀,“還有這個。”
說完,腳一蹬,徑直奔向恭正,“嗬嗬,有趣。”李龔卿像是看戲一樣正坐在太師椅上,押了一口清茶。“啊——”李胤征一個躍步,緊接著一個朝天一炷香,凜冽的刀鋒席卷著劍氣,仿佛空間已經扭曲,側劈向李龔卿,“噠”一枚子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刀上,強大的衝擊使武士刀從李胤征手中飛出,刀卻沒事。
“好刀!”李龔卿大笑著站起並鼓掌道:“幹掉他們。”
幾名身穿白色製服的人從水管上橫空出世,齊刷刷地抽出長刃麵對著李胤征。突然,牧離一個馬步橫打,攻向了幾名白衣人,將白衣人牽製住。
李龔卿站起,從蹀躞緩緩抽出長劍,注意著文德的神情變化,卻什麼也沒有,輕哼一聲,道:“你難道不怕嗎?”
文德不語,快步向前撿起武士刀,卻被恭正率先一步給踢開。恭正用輕蔑的眼神看了文德一眼,向他劈去。文德一個轉身,弓步雙腿掌使出,將李龔卿打出一口老血,就在這時,牧離手持兩劍,“陛下,接劍!”將劍拋給了李胤征,恭正抓住機會,想順勢將劍挑開,不料,文德左手接劍,右手握住了恭正的長劍,頓時血如泉湧,文德雖傷,麵不改色,用劍砍向了康正,給其一個重創,再乘勝追擊,幾個白衣人見此,趕忙衝去護駕,牧離見機,一個白虹貫日——五殺。
立刻就將李龔卿給擒住了,下一刻,幾支黃色軍服部隊聞聲而來,看見這一幕,立刻掏槍,幾十支槍口對準了牧離與文德的腦門,文德單手環抱恭正,右手持劍抵住了公正的脖頸,“憑這個,可以了嗎?”
恭正麵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