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翾飛,裴府那邊的人已經都妥當了吧?”他可不想因為自己戀戰而露出什麼馬腳,到時候傳到閣主那裏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一切妥當,已經有人在渡口接應我們,我們回去吧!”翾飛邊說邊攙扶著嶽華走了出去。隨即她隨手往後丟了一件東西,茅屋瞬間燃燒起來,焚滅了一切行跡。
次日,整個夏口城都知曉九皇子在裴太傅壽宴中遇刺的消息,此事一時成了大街小巷熱議的話題。這不,大街上的客棧裏就人聲鼎沸,議論開來。
“你說,何人膽子這麼大?敢在裴府傷人,何況傷的還是尊貴的皇子殿下。”
“是啊,聽說刺客還逃了,這裴府可惹上**煩了。”
“誰說不是呢,按我說啊,九皇子聖眷正濃,也許有人看不過去了呢”一個男子低聲說道。
“雖然當今太子是嫡長子,聽聞太子殿下並不得聖心呢?”
“那也不能說就是太子做的呀,太子本已位居東宮,他這麼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再說了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是裴相的女兒,他又怎麼會在自家人府上做出行刺之事呢。”
“說的也是,我看哪,九皇子是蘇太保的外孫,而張氏與蘇氏同掌三吳財富,聽說一直不合呢,六皇子母家為張氏,沒準是六皇子派人刺殺他也可能呢。”
“是啊,六皇子之妃為袁大將軍的女兒,有袁氏的軍權和張氏的財富做後盾,六皇子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力的皇位爭奪者呢!”
“不過,話說回來,六皇子又不笨,誰會做這種明擺著‘自己是凶手’的事呢,有的時候越可能是他往往越不是他呢!”
“也對,何況當今陛下還有皇七子、皇八子呢,誰又說得清楚呢!”
眼下,大家討論來討論去,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比之這邊在討論到底是誰派人刺殺九皇子一事,另外一席人卻在討論那個刺客武功如何如何之高,在場的武林各派高手都沒能把他抓住雲雲。
此次裴太傅七十壽宴比預想的更讓夏口乃至京城轟動,也給平民百姓們帶來了不少飯後談資。
一整日下來,裴芾通過仔細盤查已經放出大部分人群,江湖人士也大都散去,如今留在裴府的也隻是幾家士族子弟。
然而眼下最憤憤不平的自然是與九皇子一道而來的蘇譚,誰都知道這次刺殺也是衝著蘇家而來,且家中長輩早就吩咐過他,要他一定看好蕭墨琤,如今墨琤重傷在榻,他又以何臉麵去麵對家族長輩呢。一想起自己的爺爺蘇太保疼九皇子疼得要命,蘇譚就滿頭黑線。
“太傅,如今刺客沒找著,人倒是都放走了,此事如何向聖上及殿下交代呀?”蘇譚甩了甩袖,稍帶怒意道。
“蘇公子,所有出府之人都經過檢查,卻無右臂受傷之人,那刺客的功夫你也看到了,也許早已逃走,沒有人比老夫更想抓住他,敢在裴府行刺九皇子,不僅是褻瀆皇威,也是藐視我裴岩,老夫定會給聖上一個交代。”裴岩雖聲帶疲憊但也堅定有力。
蘇譚扭了扭頭,不再出聲,畢竟裴岩說得合情合理。
“此事一定要查但也難查,如今刺客不見蹤影,事情毫無頭緒,唯有從源頭著手,想想什麼人會行刺九皇子,究竟意欲何為?”接話的是謝廷林,顯然聰明的謝廷林故意將大家閉口不談的顧慮問了出來。
話音一落,廳中之人臉色數變,本是最忌諱的問題如今被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簫和嘴角一揚,此事幾乎與謝家毫無關聯,心想也就謝廷林敢說這樣的話,
眾人聞言均是尷尬地沉默著,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牽連,因而不好接話,唯獨沐簫和說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把殿下的傷養好,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眾人聞言均是點了點頭,紛紛讚賞沐簫和的公允之言。
這時,一抹鮮紅的身影跑了進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裴蘭英嬌滴滴地快步進來,拉著裴岩的手道:“阿翁,殿下傷口雖不再流血,卻一直不見結疤,如今大夫們都素手無策呢!”
裴岩心一沉,心想還是簫和說得對,刺客沒抓到就算了,蕭帝也許發發火給裴家一些教訓,但是如果皇子傷勢不好,那真的是沒法交代了。
“芾兒,你著人去趟曉月樓,想辦法請人來幫九殿下療傷,另外刺客的事你設法查個水落石出,老夫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跟我們裴家過不去。”說完便帶著蘭英前往山澗居。
眼下袁邵心裏著急,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畢竟在外人看來,袁家嫌疑最大,消弱裴家勢力,便可讓袁氏更好控製荊襄,然如能殺掉九皇子,也能為六皇子蕭墨瓖掃除一個障礙。
雖說他心懷坦蕩,但他遠在江陵的父兄和鎮守竟陵控漢水上遊的叔叔可就難說了。如此想來,他就更走不得了,於是隻能留在裴府靜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