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快吃早餐，吃完得去上學！”若芸抬頭看見韻笛下來，“二小姐。”
韻笛答應得“恩”了一聲，隨後翼文也跟著下來，不過他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準確一點，是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
“二少爺，周末太太都約好了在家裏吃飯，老爺就叫公司的業務給你減了一半，今天晚上家裏熱鬧。”
“……哦，”翼文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就這麼辦吧！我吃早餐。”
丈夫跟兒子都出門了。韻笛麵色發白地坐在沙發上。
若芸挺擔心：“二小姐，是不是病了？”
“……大概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行了，”韻笛道，“今天我不想出去，我早跟公司裏請假。”
她好想想做什麼，站起身拿包。
“二小姐，你要去哪兒？”“去一個朋友那裏！”她強撐著笑笑，去了車庫。
天香陵園。
車子駛到了門口，這裏種了很多梨樹，風一吹，梨花紛紛飄落，落在車上，一片潔白。
由於是突然到來，所以不像以前那樣大包小包地準備很多東西來祭奠。韻笛在陵園外買了一個花籃，裏麵放著新摘下來的梨、桃花。
她來到一個幹淨的十字架前。
“韻芝，這次給你帶的東西跟以往不一樣，相信你對重複的菊花已經不耐煩了吧，今天的花也許你很喜歡，你不是小時候常玩嗎？”
韻笛把花籃輕輕放下，眼神有些哀傷地站在墓前。
“韻芝，我這次來看你，是有很大的事想告訴你，一時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翼文在外麵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她的存在，對我倆的生活很有威脅。……或許，翼文不肯跟那女孩在一起，是因為碩兒，他想這樣強撐到什麼時候？強撐到碩兒長大懂事？孩子還很小，我也不想他這麼小感情上就很缺失，失去最重要的父愛，這會導致他一生都不會有好影響……我也很難麵對，如果協議離婚，法院怎樣判決，我都會很傷心，不知道孩子會朝哪一方……”
“林微也一定知道翼文到底在想什麼，她知道是因為孩子的原因……”
裴家跟林家的合作項目，已經快兩年了，項目也完成得差不多。“韻笛，回來啦？就等你一人了！”姚太太跟其他家人絲毫都沒有看出來。
韻笛擠出一堆笑，看見翼文也很應付地坐著，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至少，應該在家人跟孩子裝一裝吧！
這頓飯，吃得沒有以前那樣快樂舒心，好象是離別餐一樣。
飯後，韻笛跟翼文到花園裏散步。
“考慮好了沒有？”
“考慮？”
“說出來，好讓我有個思想準備，”韻笛忍住悲痛，“事後再告訴家人也不遲。”
“韻笛，我現在不想再談這些問題！”翼文一上來火，“跟你在一塊，根本就不能清淨！”
“跟她在一起很好吧！”
“你……”
“你跟我說實話，……如果沒有碩兒在中間，你會跟她的，對嗎？”
“我沒想過，也不想……”“她跟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究竟誰更重？”“不會衡量。想起這些就覺得很矛盾，你就不認為很麻煩？”翼文冷冷地，“我想我倆都需要各自平靜一段時間。”
“不用平靜，其實你心裏早就有了答複，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反正，”她清清嗓子，“沒感情就是沒感情，不和就是不和。當年的過失終於可以彌補了，對嗎？再怎麼做都無濟於事。”
“對不起！如果現在叫我放手，我會覺得很難，”他吐了口氣，“我不好抉擇。”
“還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你也在考慮吧！如果那時法官把兒子判給我，你會很不情願的，這樣過著也累。我倒好，說一聲‘拜拜’就完事！”
翼文盯了她一眼，然後拿起包：“我回家！”
她站在原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轉過身，看見奶媽問：“二少爺這麼著急著走了？”
“……恩，他大概有事。碩兒，來，”韻笛把兒子叫到秋千旁，笑著說，“媽咪很少陪著你玩的，今晚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