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感覺左手旁邊的人在看著那桌腳,
是的啊,陸南陽卷子早就做好了,他總想著是不是在這坐著可以讓她不那麼尷尬的麵對搖晃的桌子,就像那嘴唇站在外麵,牙齒就不會冷了吧,
下課鈴聲的響起,每個往外的心都卸下了偽裝肆意妄為了起來,都去交了試卷而走出教室。
林笑雅她也像一隻枯葉蝶一樣偽裝著對初春的熱愛,當下課鈴聲的響起,那枯葉蝶就飛出了偽裝的地方,勇敢的飛了出去,走向了教室外麵,
陸南陽看到她走了,搖了搖桌子,
把文具裏的那支鉛筆折成了兩半,她的桌角上墊了他折斷的鉛筆。
當她回來時卻也沒有發現,陸南陽也隻是依舊看著右手邊的她總掛著笑容,總是笑魘如花。
她看著那折斷的鉛筆放在他的手心,就像他的心折斷成了兩半,另一半在誰哪裏?是怎樣的人?
她很想去問問他,卻不知會不會很多餘,
她一直糾結在那支折斷的鉛筆上,
他望著她的心不在焉,是不是她的思緒寄托在別人那裏?而那人又是怎樣的人?又會在哪裏?
他總想去問,該怎樣問才不讓他知道我的動蕩。
“笑雅,”他推了推她
“嗯?”
“你總是發呆,是不是離家久了?”
是啊,離家了快一個月了,那裏的父親還好嗎?被他一說思緒都回到了父親那裏,以前在那裏上學時,父親總是帶著早餐送她去不遠處的學校,總回頭叮囑著——笑雅啊,早餐要吃完才健康,笑雅啊,爸爸可能有點忙了,去接你的時候來得有點晚,你要等著爸爸,不要亂跑了,那時候她成了初中生,父親一如既往的這樣,其實他是很愛很愛笑雅的,笑雅是知道的,
“笑雅?”他又推了推她,
“嗯,念家了。”
他笑著,原來是念家了啊
林笑雅以為他在笑她,難道說錯了嗎?“難道念家很好笑嗎?”
“不是啊,我也念家啊,”
“你不是走讀生嗎?”林笑雅知道他還是笑她
“額,走讀生才想家啊,天天都是看到父母突然看不到了才難過,”
“哦,好吧,”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句說什麼,明明心裏非常的想說話的啊。
陸南陽也不知所措了,剩下空氣浮在耳旁說著親昵又聽不了的思念…
中午的課程終在日照當空結束了,陸南陽徑直就走了出去,還是那樣的讓她暖了起來。
“笑雅,笑雅,快走,快走,我要餓死了!”李寧怡總是跑來叫著肚子餓
“嗯嗯嗯,好,真不知道,你永遠肚子餓,”
“笑雅,我是想給你的驚喜嘛,”
“驚喜?不嚇死我就是很好了,”
“誒,雅雅,你的桌角怎麼有隻鉛筆?”
“鉛筆?”順著看去,是那支折斷的鉛筆,是他折斷了放在這裏的,原來他知道是桌角的問題,原來她不是錯覺,
原來他是不經意間的煙火,就這樣亮了黑色的夜空,隻留下塵埃蒼白的證明著他還來過。
“這筆是我折斷了墊桌腳的,你不是餓了嘛,走吃飯去,”
回頭看著折斷的鉛筆,是不是那南方留下了一點痕跡,等著她笑魘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