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到底有時得有勇氣,真生是生意人,喝酒是他的強項。我也不客氣地端酒回敬他的好意,強烈刺激的酒水割向喉嚨,一股苦味泛濫。一口氣白酒下肚,火一樣地燃了我身體,我腦袋發暈,趕緊坐下。劉靚朵分明看到我的樣子,但她沒有說話,繼續同秦怡低語。
雷夫在右側,他安慰地笑,說,明恩先生,能支持住吧。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了,酒喝多傷身。
我再看玲玲她們,發現玲玲擺著嚴肅表情聽秦娜說話,她上半身俯在靠背上穩絲不動。真生同我碰了杯,便仰頭喝酒,很快一杯見底;他放下杯子,沒有回到原位,轉身到外麵去了。
雷夫不快不慢地夾菜細品,讚讚有詞。他並不想參與勸酒的行列。因為在近旁,我出於禮貌又同雷夫幹了一杯,他喝得是紅酒。隻喝一口便放下杯子,拿上筷子說,我得吃點菜,胃不好。
秦娜肯定把某些事告訴了玲玲,這可是壞透了。我過去坐在真生的位置,秦娜就推我說,你到別處坐著,我們有話說呢。
我不能聽一下嗎。
不能。女人們的事,不想讓你聽,走吧,到別處轉轉。
我坐回自己的位上,看雷夫嘴巴不停地動。又不想把菜馬上咽下,他臉上的皺紋跟著動。我輕笑一下,他不介意地還個微笑,繼續吃菜工程。
雷夫,你對美食很講究吧,嘴上是什麼讓你不想吞下。
他終於把那塊什麼吞下了,才擦了嘴一下說,我對菜很感興趣,對各類菜品嚐卻是沒那份功夫,我的標準是適合我的胃的都是美食。秦經理點的菜真不錯,好多合我胃口,我可是有福之人哪。
雷夫,你是地道的廣州人吧。
地道的廣州人不多,我父親過來工作,我一直在廣州長大的。我父親同雷真生的爺爺是兄弟,我還有三位兄弟呢。一個在國外,二個在單住上班,他們都說我過不賴。你看看,跑生意很累的,過得並不好啊。雷真生到廣州來偶爾提起投資的事,我才有機會加入公司。
秦娜叫我,她把杯子端著說,明恩,喝酒吧。
玲玲不見了。我說,玲玲呢,她去哪兒?不會有事吧。
她說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你對她說什麼?劉花地的事?秦娜捅馬蜂窩了,我問她。
她問我劉花地去哪兒了,怎麼不回來。我說他出國學習了。秦娜隔著桌子對我說。
還有別的話?
嗯。我說了一些話,不過,你放心好了,玲玲不會有情緒突變,她很認真地聽。
可你說了,會打擊她的。你不該說詳細,劉花地讓我去說,我一直瞞著不敢提起。一股寒氣升起,打個冷顫,我說,我去看看玲玲吧。
秦娜沉默不語,她把杯子放回桌上。
玲玲開門。我敲打房門,等了很久,玲玲才開了。
她紅紅濕潤的眼睛瞟了我一眼說,你過來幹嘛,散席了嗎。
沒有,我聽秦娜說你走了,我過來看看玲妹妹有沒有事?
哪能那麼多事!我怕趕不上看大結局,你去陪他們吧,個個有錢的人脾氣很衝的。去啊!
秦娜對你說了什麼,你好像哭過。
她說不想留下來玩,可以先回學校;她說讓你陪我回去。記住你陪我走。
劉花地呢?他的行蹤,秦娜對你說了什麼。
劉花地是壞蛋,你說對了,別怪我不相信你的話,相信秦老板的。劉花地不該借我的感情,做盾牌。不過我想通了,我原諒他了,他也是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