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記得那場運動會,也沒有人還會記得,那個為他加油的女孩。
最後,沒有人會知道,我曾經喜歡得深入骨髓的那個少年,究竟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
歲月所做的,不過是模糊過去的一切。朦朦朧朧的,像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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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25日,軍訓的開始,我們的相遇。
2018年6月17日,中考的落幕,我們的散會。
到了2018年6月27日,我們,真的要走散了。
2018年8月6日,踏上各自新的旅程,去認識新的人。
原來三年的時光那麼短暫,原來這一天真的來了。
請拜托時光,照顧好他們,還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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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剛進初中的時候,滿以為一切都會很好。其實那時候的天真幼稚可笑,都記得。
那年的第一場運動會,那個跳高的少年,淩空一躍。我也從沒想過,那個瞬間會深深地定格在我的腦海裏,那個人會那麼讓我念念不忘。
那年的我也未曾想到,三年會改變我多少。就像顧瀟也不會想到,輾轉了許久,最後生命中留下的還是“餘光”二字。
第一年,我和他隻是同學。我看他跳高,為他加油,都是為了我們班的榮耀。
第二年,我和他在一起。我為他加油,甚至落淚,因為他牽動了我的心弦。
第三年,我和他做回了朋友。作為體渣的我從體藝館用盡力氣跑回教室隻為了他的一句“有糖嗎”。我依然為他加油,隻是默默地變回普通的觀眾。因為他還是他,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以後還有機會看到的,畢竟還在同一個學校。為什麼還奢望和他一個班呢?大概是因為,我的三年,最後都化作了他的名字。
餘光也好他也好,都是一季青春。
說過的話聽過的歌不會忘記,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會被人想起,成為獨家記憶。
他會在某個雨天想起那把傘嗎?會在某年6月8日依稀想起那年的事嗎?
他會想起她的。畢竟那才是他真心喜歡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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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年,南窗邊的冬暖夏涼隻屬於那一排的人。每兩周的換座位,再換作下一排的人。輪流交替,像極了緣分二字的輪回。
我來的時候坐在南窗邊,離開的時候也是。這算不算是有所“始終”?
那時的我們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寫下心上人的名字。南窗邊的窗簾邊角上也不知塗寫下了多少玩笑和真心。
那時的我們玩著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也不知有多少人打著大冒險的名號做著自己真心想做卻一直沒有膽量去做的事。朋友之間的默契與知心便在此刻展露無遺。所有人都知道,但從沒人說破。
同學看出我和他的端倪,以大冒險為由讓我向他要一個抱抱。我卻猶豫再三,最終不了了之。但沒幾分鍾,我便親眼看到她打著大冒險的名號向他索要擁抱。
朋友笑我。殊不知,我的喜歡,讓我一直卑微,總覺得自己不配。
那次實踐基地,中空挑戰時,我下來時因恐高而留下了淚水,抱著閨蜜啜泣。淚眼模糊中,我看到了不遠處的他。他看向我,後來問我一句,“沒事吧”。而正是那前一天,他和她傳言在一起了。我和他分手已有半年。
幾乎是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我的心不可抑製地顫動。他還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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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要失去的東西,都當作是借來的片刻歡愉,而到了該歸還的時間。”
一共一百四十四天。
記得那年中秋,我和他正好在一起一百天。
我喜歡玩數字遊戲。
我的名字二十六畫,與二十相乘,才是五百二十。而他的名字,十九畫。隻差一畫。
我曾喜歡某個明星,因為和他的名字筆畫相同。於是我借著那個明星,發了條說說,“我喜歡的人名字十九畫——對沒錯就是xxx”。
後來下麵有人評論,“xxx的名字是二十畫”。
我仔細數了數,原來,“子”是三畫。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名字二十畫的人,隻是一眼,便一廂情願。一年後也終於走到一起。
隻是啊,我再回首看這整個故事,依然會無聲落淚。就好像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一個新愈的傷疤被揭開。我仍舊不能完全釋然,談到這個故事,也隻能強顏歡笑。
我裝作毫不在意,以朋友的身份能和他笑談。
我也知道,這是我能做的,最接近放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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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去了不同的地方,卻也常常和別人說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