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姐姐,是藍鳳祭那個賤人,看,她多開心啊。”還沒有開口,司馬瑄禾在一旁咬牙道,聲音又低又冷。
看到自己要謀害的人活生生在眼前,還間接讓王姨姥喪了一條命,謝純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心中一顫,隨即將情緒壓下去,唇角掠過一抹冷笑,走到紫衣女子的身前,聲音溫婉,“藍姑娘無辜入獄,這其中也有純然的責任,都是純然愚昧,以為真的是眼見為實,沒想到眼見不一定為實,連累了藍姑娘,純然本想著病好後親自上一袖雲道歉,既然在這兒看到藍姑娘,就先跟藍姑娘說聲對不起。”
菱雪不屑地哼了一聲,裝作看不見謝純然,對藍鳳祭道,“藍姑娘,前方不遠處有一家故州織造,裏麵的衣裳樣式最多,做工也最精良,皇室和不少臣將之家都從鈺織居訂貨呢,藍姑娘去挑一身,一定會讓梵世子眼前大亮,從而更加寵愛你。”說完掩口笑,“藍姑娘如今可是梵世子的心頭肉。”
謝純然臉色微變,司馬瑄禾帶著剜人意味瞥她一眼,仿佛在說,我說對了吧?這個賤人不但勾引洛世子,還勾引梵世子,她是要把我們心愛的男人都勾引到她身邊才肯罷休。
傲慢地道,“誰都知道,左丞相府與清穹王府有聯姻的意願,梵世子愛的可是謝小姐,藍姑娘怎麼成為梵世子的心頭肉了?不會是破壞別人的感情吧,難道藍姑娘不知道先入為主的道理麼,這樣也未免太失德了吧?”
藍鳳祭莞爾一笑,攤開手掌,赤兒從她的臉上落到他的掌心,她手指撫著赤兒的頭,不緊不慢地道,“聯姻不過是左丞相府一廂情願,梵世子沒有這份心,但也沒有張揚,算是給了謝小姐的顏麵,這種不太光彩的事,就不要拿來說了吧?這凰城大街都是人,還是些愛捕風捉影,偏聽偏信的市儈,望司馬小姐小心一些,千萬不要連累了謝小姐的聲譽,若今後嫁不出去,恐怕就會淪為笑柄呢。”
“你……”
司馬瑄禾被對方壓了一頭,竟不知如何回應,隻能憤恨地看著藍鳳祭,眼中都是刀子。
謝純然臉上不動聲色,手卻絞盡了手帕,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瑄禾妹妹也是為純然著想,藍姑娘不要責怪,純然和藍姑娘一樣,都是世子的知交,眼下又在同一個屋簷之下,今後還要好好相處才是。”
“好啊!”藍鳳祭挑眉,“沒想到謝小姐一頓驚嚇之後,倒是換了口味,喜歡好好相處了呢。”
鳶兒真要發作,被謝純然一個暗示的眼色打住。
藍鳳祭目光從謝純然隱忍不發,裝作大度的臉上掃過,隻覺得更加好笑,從她身邊繞了過去,歎道,“梵世子說過,要帶我去看戲,沒想到發生了那般不堪的事,真是遺憾。”
菱雪笑道,“世子是一個有心的人,他一定會記得這個承諾,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謝純然和司馬瑄禾對視一眼,眸中恨意翻湧,司馬瑄禾哼了一聲,“謝姐姐你放心,我不但不讓她搶走洛世子,也會幫助你,讓她也搶不走梵世子,這個女人水性楊花,每一個王府的世子都想去染指,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呢。”
謝純然咬了咬,好不容易把一腔嫉恨之意壓下去,握住司馬瑄禾的手,“妹妹不要急,我們二人團結,不怕她一個藍鳳祭,況且我們身後有兩大王府支持,而右丞相府遭到了滅門,藍鳳祭孤苦伶仃,清穹王府保得了她一時,也保不得她一世,隻要讓梵世子對她產生厭惡,一切就好辦了。”
鈺織居鋪麵很大,兩旁,中間,頂上掛著不同種料子的華麗衣裳,琳琅滿目,觸手輕薄滑涼,或柔軟有暖意,任一件都令人歎為觀止,連赤兒也在布料上快樂地跳來跳去。
“看來小東西也需要一身衣服呢。”菱雪好笑地道。
藍鳳祭手在一件藍衣上輕撚,“倒是你,給自己挑兩身好了。”
菱雪眼睛一亮,卻又猶豫道,“可我隻是一個下人,穿上這些名貴的衣裳,多不符合身份啊。”
藍鳳祭勾唇,無所謂地由她。
菱雪趕緊挑,“不要白不要,藍姑娘,我就多挑幾身了啊。”
一隻透明的,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小雪蜂振顫著翅膀,從外麵飛進來,顯然有些慌亂,赤兒站在肩膀上,充滿雀躍地看著老朋友,“忽忽,桃花眼又說了什麼嗎?”
兩個小不點都是藍鳳祭和洛九歌的通信工具,但顯然蜂隱更隱秘,更高端,更上檔次一些,畢竟傳的都是機密,不夾雜娛樂的用途。
蜂隱對赤兒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它的身份感到十分不悅,一個白眼翻了過來,接著在藍鳳祭耳邊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