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林子到了冬天格外的冷清，雖然沒有下雪但天氣依舊是冷的。
程青峰扛著個鋤頭走在前麵，殷玖兒背著筐跟在後麵。
兩人一路上山竟然少有的一句話也沒說。
偏偏林間也安靜得連個鳥叫也沒有，殷玖兒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先一步開口說道：“好安靜啊。”
“……”程青峰沉默地走在前麵，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說話。
殷玖兒想了想，總覺得他們無仇無怨的，斷不用扭捏，於是大方問道：“青峰哥哥，你會找冬筍嗎？”
“不會！”對方幹脆地回答聲，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惡。
殷玖兒索性更坦然了，她自信地說道：“呃，那一會兒聽我的。”
程青峰回頭瞧了她一眼，看著她那自信得放光的眸子，他眼睛一轉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兩人走了半天總算到了竹林，殷玖兒立即進入狀態，按著網上說的方法一邊解說一邊在竹子根邊上找土皮鬆動的地方，然後果斷的一鋤頭挖下去。
當她興奮地往下挖，一點點刨開浮土，像是考古一樣生怕弄破了筍子，一點點把浮土往外拔。
終於她看到藏在土下的寶貝兒，她興奮的撥開最後的土塊，終於她看見土裏藏著的東西。
“這是什麼？”
殷玖兒感覺有些不對，她挖到的應該不是竹筍還是竹子的根。
看她從興奮到失落和模樣兒，程青峰臉上的笑容都要忍不住。
“還是我來吧。”程青峰從那個失落的人手裏接過鋤頭，換了處地方開始挖。
他原來也沒挖過，不過瞧著她之前的方法似乎有了些想法。
於是尋著一處土塊鬆動，地上有細微裂縫的地方，向下挖了下去。
沒一會兒就看到土層下一個錐形的東西冒了出來，殷玖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她興奮說道：“有筍子，小心點挖。”
程青峰放輕了動作，小心地將筍子挖了出來。
一但有了初次的成功，後麵就容易多了。程青峰就在那處冬筍邊不遠處又找到許多筍子。
殷玖兒跟在旁邊收了幾個，突然想起光逮著一處挖會破壞竹鞭的生長，到時遇上起風竹子很容易被吹得連根拔起。
她立即說道：“青峰哥哥，我們換一處挖吧，書上說要維持生態平衡，不能這樣。”
程青峰依言停了一下來，隻是他回頭看著她疑惑地問道：“你看過的都是什麼書，農事的書嗎？生態平衡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這個……”她一時說漏了嘴。
農事的書一向少，總共也就那麼幾本。程青峰指不定真看過。
她隻得含糊說道：“不知道，我跟著師父看過的書很雜。”
“是嗎？”他瞧著她，眼裏斂著光，他顯然有疑隻是沒在繼續追問，隻說道，“你師父對你似乎不錯。”
“好像是。”殷玖兒想到自己空間裏那些東西，隱約感覺到可能是師門傳下來的。
若說真對她不好，這樣的寶貝肯定不會給她。
“那你舍得離了你那師父，呆在這山野裏嗎？”他瞧著她問得認真。
風刮過竹林，獵獵作響。殷玖兒聽著這問題，第一次有些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