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他結婚?這個可能性的概率幾乎零。
“她,她得了急性白血病。”豆大的淚滾燙而下,柯柔咬緊唇,不敢太過激動。
黑澤烈願不願意到醫院願不願意救女兒,她不確定。
“白血病?你藏了她幾年,現在一來就告訴我女兒得了絕症?柯柔,你夠狠!”隨手將手機甩到地上,“啪”地手機四散,黑澤烈幾乎咆哮地對著柯柔大吼。
“柯柔,你夠狠!你夠狠!”捏住柯柔的下顎,黑澤烈漆黑的雙眸一下猩紅:“還是,她是你和費勒的小賤種,現在你救不了她才找我?費勒呢?怕就跑了?”
他不能接受,上一分鍾才得知他有女兒,下一分鍾卻被宣判得了絕症。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黑澤烈,你混蛋,你混蛋!你竟然說她是賤種,我恨你,恨死你!”用力甩開黑澤烈鉗製的大手,柯柔整個人撲到黑澤烈的胸膛上,用頭頂住黑澤烈的胸膛,雙手狂亂地揮舞,用力抓黑澤烈的脖子。
藏了女兒,他暴怒要掐死自己?
侮辱可愛的女兒是賤種,她更要和他拚命。
“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隻是你的女兒?我的女兒你藏了多久?我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個女兒,你該死地瞞住我!”用力攫住胡亂飛舞的手,黑澤烈將她的雙手舉到頭頂,健壯的身子死死地別住不斷掙紮的人。
“柯柔,說到恨,我就該掐死你!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低下頭,黑澤烈用力咬住柯柔的肩膀,借以宣泄暴怒。
如果不宣泄,他在下一秒,一定會控製不了自己,真的掐死柯柔。
“啊,啊!”因為疼痛,柯柔接連叫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肩膀的肉在他的牙齒緊咬下不斷下陷,甚至,腥臭湧出。
感覺到口腔裏有鐵鏽的腥臭,黑澤烈才鬆開了牙齒。
直至疼痛過去,柯柔才“嗚嗚”地低低抽泣,整個人就攤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她病了,你就打算瞞住我一輩子?是不是,柯柔?看來我真小看你了!”急躁地扯去領帶,黑澤烈喘著氣鬆開了襯衫上麵的兩個紐扣,露出麥色的古銅胸膛。
“黑澤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曼曼。她是我的心肝寶貝,我不能讓她有事……”掙紮著爬了起來,柯柔淚眼婆娑地抓住黑澤烈外套的下擺,悲切地哀求:“救救曼曼,求你了……”
“柯柔,你也千萬祈禱她沒事,不然,你這一輩子,都會被我黑澤烈折磨至死!”眼眸猩紅,黑澤烈死死地盯著柯柔慘白的臉頰。
他的骨肉,他不會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暴怒下的口不擇言,他忽地也後悔了。
柯柔能來找自己,曼曼根本不可能和費勒有任何的關係。
“準備飛機,半小時後起飛!”掏出手機,黑澤烈對著手機那端狂吼。
淒然一笑,柯柔嘲笑自己的不知所謂。
料想有朝一日他知道後會暴怒,可是,也並沒有料到那不僅僅是暴怒,如果可以,他會真的掐死自己。
猶如木偶,柯柔木然地追隨黑澤烈的步伐登記,一直到飛機降落早才離開兩天不到的城市,黑澤烈依舊緊抿唇線,完全漠視了她。
即使心裏一絲一縷地疼痛,柯柔嘴角卻依然帶笑。
他來了,曼曼起碼多一個希望。
況且,以他現在緊張的程度,她相信曼曼會得到更好的治療。
“哪個房?”黑澤烈繃著臉,大步在前頭走著,忽地扭頭瞪著一路小跑緊跟自己的女人。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筋疲力盡,她的搖搖欲墜,隻是,心裏湧動的暴怒早已經狂掃了他的憐惜。
隻要一想起,他獨自一人生下自己的女兒,甚至藏了起來,他就恨不得一下掐死她。
微微喘著氣,柯柔一手扶住牆壁,一手指了指前麵的病房:“805”
頓了幾秒,柯柔以為黑澤烈會想剛才那樣徑直往前,卻狐疑地看他停在原地沒動。
唇瓣蠕動,柯柔低低地詢問:“怎麼了?”
“你先進去,告訴她我是誰!”擰緊眉,黑澤烈低沉地交代。
貿然獨自衝進去,不加修飾就認是生父?
他相信曼曼不是嚇哭就會以為他是變態的人販子,更遑論和他相認。
“嗯!”忽略這一點的柯柔怔愣一秒,然後點點頭,慢慢鬆開扶住牆壁的動作,緩緩調整自己走路的姿勢,慢慢越過黑澤烈,先黑澤烈走向病房。
雙手微微窩進成拳,黑澤烈漆黑的眸光凝聚在柯柔顫顫的背影上,硬生生克製住要將她抱進懷的衝動。
“曼曼,媽媽回來了!”深呼吸一下,柯柔低垂下頭,扭動病房的門板,再揚起頭,臉上已是燦爛的笑容。
“媽媽!媽媽!”原本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小人兒聽見熟悉的聲音馬上一股腦地爬了起來,揚起雙手,掙紮著要柯柔抱。
柯柔對守在床邊的蘇盼笑了笑,快步走至床頭,雙手緊緊將女兒摟緊懷裏:“媽媽好想曼曼。曼曼乖不乖?有沒有聽盼盼阿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