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下失落的神色,唇角彎起,恢複慣常的陽光笑臉,蘇盼默默地站在一旁,不願意打破費勒的寧靜。
這個挺拔的身影,在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總是若有若無地散發著憂鬱,透著股受傷的氣息,莫名地,她的心也跟著哀傷。
那是四年前,在爸爸和哥哥跳槽一起來到他的車隊時,也許,她就陷入他的目光裏了。
隻是,簡單一句“老板”永遠是他們之間的分界線。
“蘇盼,女孩還是不要賽車好!”毫無征兆地,費勒側過頭,傾了傾身,拉近了彼此的點點距離。
凝視的眸光忽然被窺見,蘇盼緊張地低垂下頭,對費勒突然的話語有點不解,卻慌亂地不知道如何回應。
“你塞了,小柔也會放棄賽車!”淡淡地,費勒再丟下了句。
在他潛意識裏,柯柔會忽然接觸上賽車,多多少少是受蘇盼影響,如果蘇盼放棄了賽車,說不定,柯柔也不會再有興致。
拎著頭盔的小手緊緊捏住頭盔邊緣,蘇盼維持低垂下頭的姿勢,受傷的神色隱藏在側臉下,蠕動了下嘴唇,最終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絲絲縷縷的疼纏繞全身,蘇盼飽滿的熱情煙消雲散,虛脫地幾乎撐不住身子。
換上了賽車服,柯柔一手理著自己的短發,一手捏著頭盔,站在幾步之外,揚了揚聲:“盼盼,我們改去準備了!”
費勒甚至來不及好好看清柯柔穿上賽車服的效果,柯柔已經率先轉身往場地而去。
像是得到救贖,蘇盼轉身也快速地跑向了柯柔。
倘若再遲一分鍾,蘇盼不知道自己眼眶裏的淚會不會不爭氣地掉落。
“這次有幾個車隊參賽?”
一手拿著紅酒杯,不斷搖晃手裏的酒,黑澤烈敏銳的雙眼投落在屏幕上,緊盯著屏幕裏閃現的賽場車隊準備情況,一一掃過車手的臉孔,迅速搜尋是否有當前最厲害的車手參賽。
脫離黑澤集團,最後他並沒有選擇回歸賽車界,卻組建了一支KING(國王)賽車隊,站在幕後注視著整個賽車界。
一個高挑的身影從背後環抱住黑澤烈,嫣紅的唇瓣輕輕刷過黑澤烈的下巴:“慈善賽不值錢,所以才六支車隊,冠軍我們是勢在必得!”
黑澤烈一口飲盡杯裏的紅酒,大掌一下攫住橫在他腰上的手,稍稍用力,直接將緊貼上來的人拉開:“伊恩娜,下去看好車隊!”
不耐煩的語氣,黑澤烈對伊恩娜的舉動瞬間感覺反感,冷下聲,讓她也下去賽場觀賽。
當初組建車隊的另一個目的是他把車隊作為禮物送給伊恩娜,由伊恩娜掌管車隊,以彌補她退出賽車界的損失。
說白了,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才是幕後老板。
雖然被扯離,伊恩娜還是壓下了心裏的不悅,討好地向黑澤烈彙報其他車隊的情況:“那個費勒的曼柔車隊我才不放在眼裏,遲早會像費勒當年那樣,最後還是輸給我!”
費勒?黑澤烈腦海浮現當年那個挑戰自己的堅決模樣,盯著屏幕的眼幽黑了幾分。
“鏡頭切到曼柔車隊的場地上去!”再倒上了半杯紅酒,黑澤烈直接向身邊的助理下了命令。
他不會下去賽車場,但不會錯過賽車場上的一舉一動。
而費勒,和那個女人在同一個城市?
舊情複燃?當年的費勒可是為了她連自己的賽車事業也毅然輸掉了。
抿了口酒,舌尖感受著酒的苦澀,黑澤烈心裏湧動的怒氣翻滾。
該死的女人,頂了他一腿,甚至連他的威脅也罔顧,直接消失了。
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會向她討回代價。
“烈,我陪你在這裏看!”自己也倒了杯紅酒,伊恩娜規矩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柔聲要求。
車隊贏不贏,其實她根本沒所謂。
隻要能有和黑澤烈一起就好。
想不到,五年了,她還隻是站在原地,像個小狗般,一直尾隨黑澤烈,在隨時等候黑澤烈的叫喚。
單手撐住額頭,黑澤烈像是沒有聽見伊恩娜的話語,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屏幕。
屏幕裏的男人體格挺拔,身上的西裝非常合身,利落的短發,短短幾年,似乎整個氣質也變了。
黑澤烈不得不承認,今天的費勒,比當年已經強了一大截,頗有成功男人的架勢。
那個該死的女人會不會傾倒在他懷裏?
轟隆隆的賽車啟動聲不一會就響徹整個賽車場,一架架馬力十足的賽車急切地衝了出去,每個直道、每個彎位都鬥得凶狠,雖然是不排名的慈善賽,但是關乎車手和車隊的名譽,整場比賽也鬥得非常激烈。
KING車隊的車手從一開始就率先領先,每個彎位都能把持住自己的位置,而費勒旗下的車手,剛開始還能追上,半段的時候卻被甩了,後半段的時候忽地又咬了上來,並且同時是四位車手。
黑澤烈銳利的眸光一直隨著相較量的車而移動,心裏有點點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