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些卑賤的東西給請到了貴賓席上,還安排在杏兒的旁邊,這不是讓杏兒難堪嗎?”那杏兒說著就紅著眼眶,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
眾人都知道,這小魚夫婦是三夫人請上來的,這女人如今在縣太爺麵前這麼說,不是在打三夫人的臉嗎,果然,這三夫人一聽杏兒的話,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
“什麼叫上不得台麵,杏兒,這李家夫婦是替我做舞衣的成衣鋪子老板,如今,我請了他們來看戲,又有何錯了,再說了,你前身不過是個出身奴籍的婢女,說他們上不得台麵,你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麵嗎?”這三夫人的手裏慢悠悠的剝著個橘子,輕啟朱唇,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杏兒被這三夫人一諷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隻能夠望向那縣老爺,嬌滴滴的說道;
“老爺,你看姐姐啊。”
“好了,別吵了,今日是老爺大壽的日子,這台底下還站著全城的老百姓,你就給我消停點兒,難不成讓全城的百姓看老爺後院的笑話。”大夫人此刻瞧著自家老爺臉色發黑,於是,沉聲對著杏兒說道。
即使再沒有眼力勁兒的人,也知道,縣太爺的臉色是極其難看的,杏兒得了大夫人的責罵,最後,也就乖乖的不吭聲了。
見杏兒不說話了,那三夫人剝完橘子掰開一瓤,喂進老爺的嘴巴後,才緩緩說道:
“這李夫人的手極其巧,有一次我的衣服被那賊老鼠給咬破了,還是她用一雙巧手變廢為寶,幫我做了那件百花衣,如今,我這身上的七彩琉璃裙,也是出自李夫人的手,老爺,這李夫人對我有這麼大的恩情,我才特地邀了他們來戲台子看戲,可杏兒卻這麼對他們,這不是存心置我於不仁不義嗎?”
三夫人說著,就露出了一副傷心的淒美表情,看得那縣太爺心都被揪了起來,忙伸手拍著她的後背,連聲安撫道:
“夫人莫傷心,夫人怎麼會是不仁不義呢?這李家娘子竟有如此巧手,幫夫人做出如此精美衣服,本大人自然要好好獎賞的,至於那杏兒,就交由夫人處置了。”
一聽縣太爺的話,杏兒眼皮一跳,剛想要出口求饒卻聽得這男人大聲喊道:
“李家娘子何在?”
小魚見縣太爺喚自己,於是,連忙上前答應,縣太爺見這做衣服的娘子竟然如此小,臉色有些驚訝,卻在三夫人的微微的拉扯下,回過神,說道:
“這李家娘子手工了得,在本大人壽宴上,助三夫人一臂之力,賞白銀百兩,特以嘉獎。”
一聽竟然是賞賜銀子,小魚連連跪拜出口答謝,伸手接過這下人送上來的兩錠大元寶,小姑娘開心的不得了。
“這李家娘子果然不得了,上次三妹妹穿的百花衣我就羨慕了好久。”大夫人望著小魚,微笑著說道:
“過幾日,我定要上娘子的鋪子來拜訪,讓你給我量身做幾件合適的。”
小魚一聽這次不僅有銀兩收,竟然還有生意上門,忙笑著對那夫人說道:
“縣老爺夫人能來我們大胡子鋪子,那是我們店鋪的榮幸啊。”前麵的‘大胡子’三個字,說的尤其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