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現在什麼時辰了。”小鳳看了一眼琉璃塌上的美人。自家的公主,一身華麗的鳳冠霞披,據說是皇上找了全天下最好的12個繡娘日夜趕工在半個月之內完成,用了無數的金絲銀線,就不算身上那些綴滿了上好的南海珍珠,就鳳冠上中間那顆紅色寶石據說是曦晨國的鎮國之寶,這次曦晨國把這個鎮國之寶拿出來就足以看出曦晨國的誠意,可以說這個紅寶石就像曦晨國玉璽一樣。就這點就能看出公主以後的地位有就如這紅寶石一樣僅次於皇上,可是不知為何這位公主卻是麵無喜色,更可以說是麵無表情,“回公主花轎馬上就要到了。”小鳳低頭回到。
小鳳覺得這個公主就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沒有一點生氣就像隻剩了個軀殼。門外炮聲響起,小鳳知道這是該上花轎了道:“公主該上花轎了,我幫你把蓋頭蓋上?”小鳳拿起繡著鳳凰的蓋頭,“嗯。”自家公主依舊麵無表情的答,任小鳳幫她蓋上蓋頭扶她走入花轎。公主從紫月國到曦晨國一直是這樣不哭不鬧也不笑,整個人就是好像軀殼一樣,不過也是女王也太狠心了公主到夏國當了好幾年人質,好不容易等夏國被曦晨國攻破了公主得以歸國,才剛回自己國家不到半個月不到,就又要被嫁入曦晨國,任誰誰會高興。小鳳想到這兒歎了口氣,她們家公主命苦啊。
坐在鳳轎上的晚晚忽然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恭迎皇後娘娘。”應聲拉起轎子上的簾布看向著這熟悉的夏國不應該是曦晨國街道淚差點掉了下來,看了一眼跟在身邊正在偷吃零食的小鳳,沒由來想起自己以前也是這般無憂無慮。夏國我回來了,晚晚下定決心,父王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替你和姐姐報仇雪恨,夏國覆滅,姐姐和你,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愛錯了人,我一定會複興夏國,讓沈纖塵跪在我夏國皇陵前。
“公主,到了。”小鳳輕聲說道。平樂聽著禮部高唱的一長串禮儀規矩,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一直到小鳳把她扶出轎子。出了鳳轎的平樂抬起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由抓緊了手裏的紅色綢布,綢布那端曾經是她平樂最想嫁的人,可是現在她隻想逃離,隻想恨不得殺了他,也可以說看到他,平樂更想殺了自己。
直到小鳳拉了拉自己才知道自己呆在那好久,滿朝文武都在看著自己,抬起的步子好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近高台上,一步一步走近複仇,一步一步走近她今生最愛亦是最恨的男子,走到高台上與沈纖塵麵對而站,隔著蓋頭,平樂看不出沈纖塵的表情,正聽禮部官員高唱道:“跪,受金冊。”平樂在小鳳的攙扶下準備跪下,沈纖塵卻一把扶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跪,平樂隻覺的一陣顫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慢慢跪下,沈纖塵看著空了的手,心裏一陣空落,自嘲的笑了,再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平樂他的晚晚,沈纖塵知道這是晚晚再告訴他,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也知道晚晚在他麵前跪下這是在告訴他:她隻是他的皇後,再也不會是他的妻。
沈纖塵把手裏的金冊捧到晚晚麵前,隻聽得晚晚一句:“謝主隆恩。”沈纖塵看著晚晚起身,準備揭開晚晚的蓋頭接受朝臣的朝拜,在揭開蓋頭看到晚晚的那一刻沈纖塵還是被驚豔了,都說女子穿上嫁衣最美,那晚晚穿上嫁衣以後就如同一朵盛世薔薇,美的讓人驚心動魄,更是讓人心疼,是現在的晚晚美的如仙子,卻也冰冷如仙子。從前那個愛笑的晚晚哪去了,從前那個愛和他撒嬌的晚晚哪去了,沈纖塵的目光有些狂亂,盯著晚晚,隻看到一張美的無聲無息的臉。反應過來的沈纖塵暗下眼瞼,表情說不出的痛苦:從前的那個晚晚不是早讓自己給抹殺了。
接下來沈纖塵都不知自己在幹什麼,直到回到宸宮人都退下隻留他和晚晚。他走到晚晚麵前蹲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晚晚:“晚晚,我求求你,哪怕是像半個月前要殺我也好,恨我也好,不要這麼安靜,我害怕。”看著晚晚那沒有生息的麵孔,沈纖塵是真的怕。“恨,我為什麼要恨你,我有什麼資格恨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姐姐他們一樣,被你爹害死了,我還要感謝你,讓我活到現在。”平樂安靜的說著就像說著天氣一樣。“還有。”平樂站了起來走到窗戶下聲音說不出來的冰冷,“我叫平樂不叫晚晚,皇上。”沈纖塵一陣無力,渾渾噩噩的出了宸宮。
正殿,沈纖塵抱著一壇酒,身後已經有好幾個空壇子。“不叫晚晚,不叫晚晚。”沈纖塵重複著這一句話,有些呆滯,他不怕晚晚給他跪下也不怕晚晚叫他皇上,因為這些都還可以彌補,都可以當成是晚晚在發脾氣,隻有不叫“晚晚”讓他害怕,
那時的他還叫沐纖塵,她的晚晚曾經說過:“沐哥哥,你以後可要叫我晚晚了,晚晚的親人都是這樣叫的叫,晚晚喜歡讓沐哥哥當晚晚的親人。”當時的晚晚紅透了一張臉。
不能喝了,沈纖塵扔了酒壇,腦海中浮現出他揭開晚晚蓋頭時滿朝文臉的臉,紅的白的,吃驚的,了然的還有傷心的,煞是精彩。他不能再喝了,他得養足精神,要知道紫月國公主和前朝夏國公主長得一摸一樣那將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一件事,明天朝堂上一定十分熱鬧,左相右相那倆老頭明天又要掐的不可開交,想想都就覺得頭疼,太陽穴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