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就鬧吧,鬧了這麼多年了,總有鬧夠的時候。”衛予霄的聲音像這冷天裏的雪,冷的刺骨。kk點點頭,不再說話。
來往的人很多,都在為老爺子的身後事做準備。可是親人呢,除了衛予霄,更多的人不過是在等著律師宣布遺囑。這麼大的暖氣,他還是有些冷。工人們都井井有條的做著手上的活,衛予霄吩咐完,就轉身出來了。雪還下著,花圃裏積了厚厚的一層,剛開門的冷風呼來,衛予霄打了個冷顫,不禁攏了攏大衣。這些天這些年發生的事都在腦子裏轉,有些不願回想的事也開始來回翻滾,他有些疲憊,卻不得不麵對這些疲憊。正想著,一輛寶馬穿過大門,刺耳的刹車聲讓衛予霄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車牌,知道來者是誰後,抬腳走過去。
車門打開,來者穿著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五官端正,隻是一雙眸子異常深邃。他關上車門,並沒有看向衛予霄,倒是盯著他的身後,眼裏仿佛有萬般光景轉過,忽又恢複平靜。衛予霄回頭,發現林奈不知何時在他身後不遠處站著,雪落在她烏黑的發絲上,平添了一些淒美。衛予霄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被林奈稱為了“哥哥”的人,轉身把大衣脫掉,為林奈披上,聲音溫柔如水,“這麼冷出來怎麼不穿大衣?”林奈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我忘記了。”她的急迫衛予霄如何看不出來,他用身軀擋住身後人的目光,抬手把大衣扣好,聲音不大,卻恰巧3人都能聽到,“你可要注意,生病了小贏可是要不依我的。”林奈點點頭,繞過衛予霄,輕輕的喊了聲,“林焱哥。”
大三那年的冬天,畢曉霓和陸榛一起去剪了頭發。看著鏡中的人,齊耳的短發配著微尖的下巴,畢曉霓恍然覺得有些陌生。幾個月前,那個人還喜歡捏著她有些微雙的下巴,喜歡繞著她快要齊腰的長發,那個人還在。不過幾個月,已是物是人非。陸榛甩了甩跟畢曉霓一樣長短的頭發,握了握畢曉霓的手,“好了,寶貝,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開學前一天,陸榛吵著要見識見識z市的酒吧,畢曉霓扭不過她,便告訴畢媽要看夜場電影,晚點回家。晚上11點,畢曉霓和陸榛進了一家離家不遠的清吧。灰暗的燈光裏,有幾個歌手在台上唱著慵懶的歌,底下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配上牆上獨特的圖騰木刻,倒有一種安逸的味道。陸榛拉著畢曉霓坐到一個角落,點了兩紮啤酒,啤酒還沒上,倒是旁邊桌上過來個男生,驚訝的聲音傳來,“畢曉霓?!”抬頭,那個男生有著濃密的眉,畢曉霓腦中的記憶一下打開,“郭昀?”
郭昀聞聲一笑,“畢曉霓,好久不見。”
好久是多久呢?喜歡的人分開一天便是久,不在乎的人分開多久都沒感受。2年加3年,到底是久還是不久。可是算不算久,都是過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