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這都過去5年了，程嫣然還這麼小氣。”
“換她搶走你未婚夫你小不小氣？說的輕巧。”
“當時年輕不懂事，看在她大侄子份上，原諒我吧。”崔雅希還是一臉嬉笑。
“大侄子？”
“我懷孕了。”
“老黃的？”
“廢話！”崔雅希蹬了畢曉霓一腳，麵色又忽然認真，“當年是我不對，給個機會讓我道個歉吧。”
畢曉霓一腳蹬出去，想了想又縮回來，“現在知道不對了。你自己跟她說。”說完起身摸來電話。
“哎，別，讓我做會心理準備。”崔雅希趕忙攔住畢曉霓。
不理崔雅希，畢曉霓撥通程嫣然電話，她把電話丟給崔雅希，轉身走到陽台上去，“自己說吧。”
窗外的天已經黑了，大片大片潑墨般的雲朵湊在一起，當時也是這樣的景，她從衛予霄的婚禮現場走出來，忽然就下起了大朵大朵的雪。程嫣然從身後跑過來，一把摟住畢曉霓的腰，畢曉霓握住程嫣然的手，一抬頭就看見崔雅希從一輛奔馳下來，她的手被一個陌生男人牽著。她能感覺到她握住的手有力拳在了一起，然後身後那個人衝了出去，“啪”一個巴掌甩在了崔雅希精致的臉上。酒店裏傳來主婚人激動高昂的聲音，“衛予霄先生，你願意娶林奈小姐為妻嗎？”
“我，願意。”衛予霄的聲音平淡，卻在畢曉霓心裏撞出大片漣漪。
接著程嫣然倒在畢曉霓腳邊，她的臉上帶著淚，歇斯底裏的聲音掩蓋了酒店裏麵的聲音，“崔雅希，你不要臉。”
畢曉霓扶起程嫣然，看著捂著臉的崔雅希，說不出一個字。再後來，酒店裏傳來騷亂聲，然後陸榛的聲音一字一頓穿出來，“衛予霄，你戴那麼大頂綠帽，你就是傳說中的綠巨人吧？”伴隨著玻璃破碎聲，她的聲音帶著笑，“祝你們，白頭偕老，綠帽不倒！”
哦，親愛的陸臻，你不知道外麵還站著兩個“綠巨人”嗎？畢曉霓忽然好想笑，卻實在笑不出來。陸榛從酒店裏衝出來，血流了一臉，流到她揚起的嘴角上。她看著愣住的畢曉霓，滿臉淚痕的程嫣然，被一個男人拉著的目光複雜的崔雅希，和不遠處一臉呆滯的呂昊，輕笑一聲，“程嫣然，你的前任的現任把你的前任也變成了前任，今天真是綠意盎然的好天氣。”
“綠總比紅了好。”程嫣然深呼一口氣，把臉上的眼淚擦掉，從包裏拿出紙遞給陸榛。畢曉霓才反應過來，眼淚嘩啦一下流出來，她摸著陸臻的臉，慌亂的問道，“榛榛，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陸榛接過程嫣然的紙朝頭上一按，走到崔雅希旁邊，輕聲說道，“小婊子，幹的漂亮。”天又下起了雪，大片大片鵝毛般飄落下來。衛予霄掐滅手上的煙，伸出手，看雪花在手上慢慢融化。明天，白雪會掩蓋這個肮髒的大地嗎？他掏出錢包，抽出夾層裏的照片，少女圓圓的眼睛帶著笑，她的嘴巴微張，好像還喊著他的名字，“衛予，衛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