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楊逍的猜測還是錯了,他以為韋一笑抓住貝錦儀是因為喜歡,而事實,卻是韋一笑僅隻是因為貝錦儀吃了雪蛤,而她的血液剛好可以緩解韋一笑體內的寒毒。當然,貝錦儀也不會去解釋。她隻是抿嘴笑了笑。
“貝師妹,你要離開?”紀曉芙不舍地問。“恩”貝錦儀點頭。這麼久沒見,她也想同紀曉芙多聊聊,隻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紀曉芙很清楚貝錦儀的牛脾氣,知道多說無益,便轉過頭,對楊逍請求道,“楊大哥,你幫幫貝師妹吧。”
楊逍遲疑了一會,終是點了點頭。就在這時,一隊元兵衝了進來,將整個寺廟給圍起來了。元兵的突然出現,讓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是哪個膽大包天,竟敢來祭祀。”元兵中,一個領頭的人,對著人群大喝。早已驚嚇過度的人群,更加的驚慌失措。“再不出來,老子就將這裏的人全殺光。”那領頭人惡狠狠地威脅。先前,祭祀的幾個和尚,走了出來,“阿彌羅佛,施主……”還沒說完,就見得那領頭人,手起刀落,說話的那和尚,已倒在了血泊裏。
人們完全是嚇傻了,眼看那領頭人的刀,又要砍向另一個和尚。貝錦儀握緊拳頭,再也忍不住了,正要衝上去。聽得一聲慘叫,那領頭人已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如此身手,不用多想,貝錦儀就知道了是誰出的手。
其他的元兵像是見了鬼,一個個驚恐地四處張望,“是……是……是誰?出……出來……”楊逍一個飛身,落到了那些元兵麵前。一個元兵指著楊逍,哆哆嗦嗦地問,“你……你又是誰?”
楊逍手中短笛旋了一圈,笑盈盈地道,“我是……殺了”話鋒一轉,指著地上早已咽氣的領頭人,道,“殺了他的人。”好一會兒,那些個元兵才算是反應過來,其中一個膽大的喊了一聲,“給……給我上……”在其他元兵衝上來時,他自己則掉頭就跑。
楊逍使了一個小擒拿,奪了一人的倒,反手一拉,其他人都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一條細細的血紅的線。“想跑?”楊逍麵色一沉,手中刀出手,一下釘在了那逃跑之人的後背,那人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
“謝謝,大俠救命之恩。”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連連跪在地上,對著楊逍磕頭。楊逍不在意地擺手,“都回去吧。”那些人如蒙大赦,全都逃也似的跑了。
寺廟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貝錦儀看著那些倉皇離開的人們,久久不能言語。她並不讚成這種以暴製暴的方式,是出氣了,可是那些平民呢?待到那些元兵卷土重來,找不到他們時,倒黴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然而,不以暴製暴,又能如何?
“貝師妹,你怎麼了?”紀曉芙看貝錦儀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由得擔憂地問。貝錦儀回過神,努力扯了扯嘴角,“我沒事。”深吐出一口氣,丟掉了那些個惱人的想法。看了下天,已近正午了,拉住紀曉芙道,“紀師姐,我得走了,你多保重。”轉頭又對楊逍道,“請楊左使務必幫我攔住韋一笑,多謝了。”深深作了個揖,大步離去。
雖然有楊逍的保證,但貝錦儀並不肯定,就一定攔得了韋一笑。畢竟韋一笑的輕功實在是太恐怖了。她這次並沒有用輕功,而是去集市買了一匹馬,特地選了人多的管道。不知道是選的路蒙蔽了韋一笑,還是楊逍真的攔住了他。幾天下來,至今進入蝴蝶穀附近,也沒有再碰上韋一笑。
白日的蝴蝶穀,非常的美麗。三麵環山,一縷瀑布飛流直下,穀內霧氣妖嬈,景色宜人,成千上萬隻色彩豔麗的彩蝶,在青山綠水間翩翩起舞。而胡青牛的小竹樓,就建在穀底的一個小坡上,正對著瀑布。遠遠還能見到,竹樓上,四麵被風刮起的布簾。
貝錦儀幾乎是一路無阻就到了穀底,記得,王難娘曾說過,為了防止人進入,穀內布有很多的機關,毒氣。即使是高手,要進入,也不是那麼容易。然而,今日,那些個機關,似乎都被人拔除了。難道?穀內來了什麼厲害的人物?
韋一笑?似乎隻有韋一笑的輕功可以無視這些機關障礙,想到這裏,腳下不由得頓了頓,最終決定從後麵山上翻下去,先了解了情況,再做打算。費了一些功夫,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到達了穀底。
還沒著地,就聽到了前麵傳來的打鬥聲。貝錦儀心裏一驚,快速翻上了竹樓,殷梨亭原本躺著的那張床,早已被撤去了。她掃視了一圈,最終在一個角落找到了殷梨亭的配劍。武林中人從來是劍不離身,武當門人更是如此。就算是那次落水,深度昏迷,也還抱著配劍。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會讓他連配劍都來不及帶?
越想越是不安。貝錦儀再也顧不得許多,拿了劍,徑直朝打鬥處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