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處略微幹燥的地方,生了個火,才終於是舒適了些。“真是討厭,衣服全都濕了。”丁敏君一麵烤火,一麵埋怨。貝錦儀扯了扯她,對站在遠處的男士們道,“你們也來烤烤吧,不然會感冒的。”
俞岱岩還拎著那名老者,他微微一笑,道,“我們無妨。”那老者目光在丁敏君身上掃過,然後對俞岱岩低聲道,“你……你到底有何詭計,要怎樣炮製我?”俞岱岩道:“我跟你無怨無仇,炮製你幹麼?”那老者搖了搖頭,厲聲道:“我命在你手,要殺便殺。若想用甚麼毒辣手段加害,我便是死了,也必化成厲鬼,放你不過。”
丁敏君聽了那老者的話,站了起來,對俞岱岩道,“俞三俠,對他這種人客氣什麼,直接殺了,奪了那刀便是。”那老者一聽,淒厲地叫起來,“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俞岱岩皺了皺眉,“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要。”然後從懷中取出一粒“天心解毒丹”來,對那老者說道:“你服了這粒解毒丹藥。”
那老者眼睛一瞪,恨道:“我不吃你害人的□□。”俞岱岩脾氣再好,這時也忍不住了,長眉一挑,說道:“你道我是誰?武當門下豈能幹害人之事?這是一粒解毒丹藥,隻是你身中劇毒,這丹藥也未必能夠解救,但至少可延你三日之命。你還是將這把刀送去給海沙派,換得他們的本門解藥救命罷。”
丁敏君見俞岱岩如是說,很是不悅,“屠龍刀乃我峨眉之物,應歸還我峨眉。”那老者一聽鬥然間站起身來,厲聲道:“誰想要我的屠龍刀,那是萬萬不能。”俞岱岩道:“你性命也沒有了,空有寶刀何用?”那老者顫聲道:“我寧可不要性命,屠龍刀總是我的。”說著將刀牢牢抱著,臉頰貼著刀鋒,當真是說不出的愛惜,一麵卻將那粒“天心解毒丹”吞入了肚中。
丁敏君冷哼了聲,再度蹲下,烤起衣服來。她本是打算去搶奪的,隻是,俞岱岩先前救了她一命,怎麼說她也不好做得太過。那老頭,看這情景怎麼也挨不了幾日,到時尋到機會,引開俞岱岩,那屠龍刀不就是易如反掌了嗎。想到這裏,丁敏君不自覺笑出了聲。
貝錦儀不解地問,“丁師姐,你笑什麼?”丁敏君收了笑,想到貝錦儀身為峨眉弟子,竟然不幫她說話。心裏便有些氣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貝錦儀一怔,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哪裏又惹到她了。別開臉,也懶得再理會。
“小姑娘你過來。”貝錦儀抬起頭,見那老者正盯著自己,那雙眼冒著青光,像是在盯著獵物的狼狗。貝錦儀縮了縮脖子,指著自己,“你……在叫我?”老者急切地點頭,“就是你就是你。”貝錦儀暗想,莫不是先前,自己撒毒,這老頭現在要報複?
“小姑娘快過來,我有話對你說。”貝錦儀看看俞岱岩,再看看殷梨亭,想著那老頭現在應該傷害不了自己吧。慢吞吞地移過去,在距離老頭一米處停住了。老頭將那屠龍刀朝前一遞,“姑娘,這屠龍刀就給你吧。”
“啊?”貝錦儀完全沒料到這突變,丁敏君正在不住地做著手勢,讓她應下來。俞岱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那屠龍刀根本就不值得一談。殷梨亭則是一臉的擔憂,緊緊地盯著那老頭,生怕他突然出手。
貝錦儀並沒有伸手去接,那個白袍人的遭遇,才還隻過了一個時辰呢,幹笑道,“嗬嗬,我力氣小,拿不動,您還是自己抱著吧。”那老頭嘴一撇,似乎要哭出來,他湊過來低聲,“我不相信他們,特別是那個凶巴巴的丫頭。”
貝錦儀哭笑不得,提醒道,“我可是她的師妹,跟她同一門派。”那老頭眼睛一瞪,怒道,“你以為我要給你麼?我是沒辦法啊,我千辛萬苦的得到了屠龍寶刀,但轉眼間性命不保,要這寶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