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芙目光一沉,手中長劍一提,冷哼,“哼!竟敢打劫到我峨眉的頭上。”
那幾個乞丐聞言,害怕地朝後退了退,幾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領頭的眼睛一瞪,蠻狠道,“別唬老子,就算滅絕那尼姑出來,老子也不怕。”
紀曉芙臉色大變,長劍出銷,罵道,“找死,竟敢辱罵我師父。”
“兄弟們,將這兩個娘/們,給我捉了。”那領頭的大喝一聲,提了手中的刀,就衝了過來。貝錦儀心中一慌,本能地退後了一大步。紀曉芙嬌喝一聲,提了劍飛身衝上去,唰唰幾下,那幫乞丐就不是捂著手就是捂著腳腳,卷縮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滾!”紀曉芙“唰”地將寶劍入銷。
那幫乞丐連滾帶爬,一下子就跑了個沒影。貝錦儀崇拜地稱讚道,“哇!紀師姐,你好厲害。”紀曉芙臉上的寒霜很快隱去了,柔柔笑道,“你要是勤加練習,肯定也會有這成績的。”
歸雲閣,是這個鎮上唯一的酒樓,座落在市集的中心。有著一個文雅,不俗的名字,然而,她的裝潢卻是非常簡樸。酒樓有兩層,一樓是用餐的。因為經常還會有一些來峨眉拜訪的客人,在此投宿,二樓就被用來做了客棧。
酒樓的生意,並不好,諾大的一廳,就隻要那麼寥寥幾人。貝錦儀一手端著茶,一隻手無意識地在桌子上輕敲,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門口掃。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回來?貝錦儀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不耐地皺起了眉頭。紀曉芙說是去辦些事,讓她在這裏等。可是,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有出現。
“小二哥”
“哎,來了。”小二哥將抹布往肩上一搭,飛快地跑了過來,微弓著腰,體貼地問,“客官,您還有什麼吩咐?”貝錦儀指了指桌上的一些殘羹冷菜,道,“將這些都收拾了吧,來一壺茶,再來些點心。”
“好咧!”小二哥歡快地叫了聲,就麻利地收拾起了桌子,將那些盤子堆到手上後,又抽了搭在肩膀上的抹布,飛快地擦了幾下,就走了。
門口,一個劍客打扮的男子進來了,他穿了件淺灰色的長袍,腰上係了一根墨色的腰帶,右手拿了一把劍,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將劍放在桌上,抬手朝小二哥招呼了下,“小二”男子的聲音很溫和,應該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
“哎,來了。”小二挑了布簾,快速地從後屋奔了出來。
男子似乎是在跟小二說著什麼,小二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朝貝錦儀這邊一指,就離開了。男子思量了一下,似乎下了什麼決心,起身,然後朝貝錦儀這桌走來。
“姑娘”男子停在桌邊,看貝錦儀一雙眼還盯著門口,就出聲輕喚了一句。
貝錦儀懶懶地轉過頭,警惕地打量起男子來。
男子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皮相長得很不錯,讓人很容易就產生好感。一雙眼,更是漆黑,明亮,沒有絲毫的雜色。可能是因為窘迫,臉上微微出現了絲紅潮。
“有事?”貝錦儀收回目光,挑高了眉。她有著現代人的一個通病,對人,不自覺地都帶了一些警惕跟防備。
男子感覺到了貝錦儀的這絲警惕,他趕緊解釋,“姑娘,別誤會,在下是武當殷梨亭,前去峨眉拜會貴掌門,卻料到此迷了路。”殷梨亭紅著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可否請姑娘幫忙指點一下路。”
“殷梨亭?你說你叫殷梨亭?”貝錦儀震驚得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殷梨亭狐疑地看向她,“姑娘認識我?”貝錦儀也意識到了自己反應過度,訕訕地扯了下嘴角,搖了搖頭,“哦,聽說過。”怕殷梨亭再問,就趕忙岔開了話題,“你說你是來拜會我師傅的?”
殷梨亭點頭。
看殷梨亭還傻愣地站著,貝錦儀就說,“我們等會就會上山,殷六俠,不介意的話,就坐下,等一道上山吧。可好?”
殷梨亭臉上一喜,抱拳朝貝錦儀深深作了個揖,“也好,如此,多謝姑娘了。”貝錦儀最不喜這禮來禮去的一套,就不耐地擺了擺手,“殷六俠,客氣了。”
殷梨亭坐下後,茶與點心就上來了,貝錦儀為自己倒了一杯後,又自然地給殷梨亭倒了一杯,然後順手將點心往殷梨亭那邊移了移。
“謝謝”殷梨亭臉上微微紅了紅,道了聲謝。
貝錦儀抿嘴笑了笑,沒有答話。這是她一貫的動作,每當不知道說什麼,就淺淺地,柔柔地一笑,也由此,給了人錯覺,以為這是一個好脾氣,老實,溫柔的女孩。
大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貝錦儀眼睛一亮,忙招手,“師姐,這裏!”紀曉芙這時也看到了她,微笑著走了過來。在看清殷梨亭後,她微微一怔,“貝師妹,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