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冥冥中阻止你的,正是為了今天和明天,乃至以後的漫長歲月,讓真正屬於你的,最終屬於你。有時候,你以為的歸宿,其實隻是過渡;你以為的過渡,其實就是歸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那躺在華麗金色大床上的獸人仍然是沒有任何動靜,在場的半獸人們有的竊喜,有的憂慮,更有的焦急。
“這邶翰大人還是沒有醒,那個人類真的是沒用!真不知道燊亞大人為何會讓她來治療,肮髒的人類,簡直就是在玷汙我們獅族!”
“長老們不是早就說了,那個人類就是燊亞大人推托的借口!燊亞大人自己治不了,就隨便找個人類來充顏麵,不還是沒用,這醫懷穀是越來越不行了啊!”
“你也不要這樣說,燊亞大人是誰?燊亞大人不但是蒼冥大陸第一醫者,更是和我們尊貴的邶翰大人情同手足。於情於理都會盡心盡力地醫治邶翰大人的,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邶翰大人的事的。或許那個人類真的有什麼辦法,我們應該相信燊亞大人!”
“看燊亞大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八成有鬼,醫懷穀這些年來發展速度太快,誰知道燊亞大人抱著什麼心思呢。現在邶翰大人昏迷不醒,說不準就是燊亞大人的傑作,再故意拖延時間,不讓我們尋其他醫者為邶翰大人治療,這分明是……”
“想拔舌嗎?”諳郢忽然出聲,音調平平,卻能感覺到裏麵所隱藏的陣陣殺氣。
身後的唧唧歪歪地半獸人們都害怕地噤聲,現在還留在大廳的都是四大長老們的一些心腹,平時受寵慣了,此時說話都有些無所畏懼,一時得意忘形而忘記了規矩。
獸族的規矩甚嚴,由尊卑的稱謂就可以看出,比自己實力、地位高的,“大人”是不能少的。更何況還是肆意議論上位者是非,諳郢出聲後,沒有哪隻不長眼的半獸人再說話。
“諳郢,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總覺得這燊亞大人另有心思,莫不是真的……”說著,四長老顧匕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諳郢皺眉,“我相信燊亞大人,他不會做這種事。他是同我們一樣,忠於邶翰大人。”
“這話啊,可不能說的這麼肯定。說不準什麼時候,這天哪,就變了。”顧匕神秘兮兮地對諳郢說道。
浸著陰冷氣的眸子掃了顧匕一眼,諳郢不再搭腔。顧匕也清楚諳郢的性子,笑笑便也安靜了下來。由於兩隻是私聊,別的半獸人也沒有聽見。
大長老一直盯著時間,恨不得馬上就到點。他真是受不了燊亞了,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是要護這個人類嗎?他倒要看看,燊亞有沒有那個本事!
其實如果淩嵐是獸族,可能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隻是獸族對人族的成見太深,人類由於受到獸族長期欺壓而生成的懦弱無能的形象已經深入獸心了。對於獸族而言,人類猶如活在陰暗處的臭蟲般,苟延殘喘地求生,見不得任何陽光。
一個懂醫術的人類,獸族對其一致持著懷疑的態度,人類也會懂醫術?不,人類不配懂醫術。那麼高深玄妙的東西,卑賤的人類是沒有什麼資格去觸碰的。半獸人們的一種禁忌的心理,正是淩嵐在治療上遭遇了種種阻礙,懷疑,困難的根本原因。